她有好多身份,好多名字。
她叫苏越,也是你口中的韫纯。
我想她做韫纯,用的必然是真实面目,大眼睛,眼下泪痣,唇珠饱满,明明该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像,可这双眼睛从不会委屈泛红,只会目中无人。”
朝瑶闻言轻笑,“是啊,她就该是多姿多彩,傲气十足的……”
人之大限近在眼前。
殷问酒亦轻声细语,“放心,她可是苏越,绝不会被困的。”
朝瑶:“我整日盼她回,又整日怕她回,陛下此人,心思太过深沉,可姐姐这人……又太过念旧重情……
她看我时,总像透过我在看旁人的影子……
她看陛下,亦是如此……
你说她不清醒吗?她回宫没有一次久留。
你说她清醒吗?她明知陛下待她偏执,她明知他不是那人,明知我不是那人,可她还是会一次次的回来……
一次又一次的回来……这次,也算最后一眼了……”
苏越心中的人,她想为他生一个女儿的人,姓殷。
周洄身上,大概有那人的影子。
她清醒又沉沦着。
可朝瑶呢?
她身上,又有谁的影子,选她来做纯贵妃,似乎也不是随意。
这栖梧宫,像是苏越自己造出来的幻境般,独属于她的幻境。
“问酒,帮我告诉姐姐……此生得以相识,于我……是万幸之事,幸事,无悔……之幸。”
这一生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对苏越的担心因为殷问酒的到来,而将那口气泻下。
朝瑶嘴角带着浅笑,似回到了日日与白韫纯那张不饶人的嘴斗气时。
在这金丝雀笼中,那般快活的日子,她也是有的。
苏央站在一旁红了眼。
殷问酒点脚画解,阵法破时,她念经的声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