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一段话讲完,语气毫无波动。
但以周献对殷问酒的了解来看,她抱着暖手炉小臂藏在衣袖下,一定是绷着劲的。
他将新倒的一杯茶水朝殷问酒推了推,她毫无异样的伸手端茶,润了润喉才继续道:“不得不说,他这一决定是正确的。”
“我提出要走,他道也要出门游历,便结伴一段路……”
……
殷问酒记得苏越说过,云梦泽像是她的一处乌龟壳。
人见得多了,便想躲进去避避那一头琐事,寻个心中松快。
所以不需要苏越交代,殷问酒也不会向况佑年道出这地方来,当下便只道要往南下寻苏越。
她想着,就算绕上一段路,与况佑年分道后再赶去也行。
耽误月余,她也才学不到一年,够给苏越一个惊喜了。
但谁知一出上京,一切便像是翻了天般。
……
殷问酒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地,不知今夕何夕。
她戴着手链脚链,趴在地上,昏昏沉沉,双眼涣散的看着面前分成四五道的人影。
“况……”声音干得像被风沙碾过,连后两个字都喊不出声来。
况佑年半头的银丝,混着灰发,这半年似乎又老了不少。
他依旧挂着再慈祥不过的笑脸,说出来的话却不装了。
他道:“卫家血脉,你这躯体果然不是那么好占的,不过万事有利便有弊,哪怕艰难一些,就是个女孩……”
他啧地一声,似乎最是不满她女孩身份。
殷问酒嗓间干得似要冒烟,她不知昏迷了多久,此刻哪怕嘴边有千万句都问不出一句。
等况佑年走的近了,她才看清他手中托盘端着水和饭菜。
他将托盘放在地上,交代道:“别试图逃,这银链锁扣不是你能挣脱的。也别想着死,你若死了,苏越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殷问酒不说话,她不明白况佑年这是为何。
等人走后,她才挣扎起身喝水,缓过劲来时她才注意到这地方似乎是一处暗室。
靠着墙上的火把照明,连白天还是黑夜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