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卫家,多少积德又多少冤魂血腥的护国将军府。
若是师傅的话,他又为何要做卫家的卦?他要瞒些什么?
若是旁人的话……
“崔林之,时至今日,咱们还是没遇见高师傅一头的人吧?”
崔林之呆滞道:“师傅是阴生子之命,就算借躯体而活会有所损,想来除去阴生子,该也不会有高他一头的人吧。”
苏越:“卫家人,你又如何看?”
崔林之:“老将军正气斐然,一众小辈言传身教,皆是正心,但宅门之大,必也有心偏之人……总之,那些不足影响什么。”
苏越又道:“卫家之功勋,惹周洄忌惮?他要害人一害?”
崔林之为官多年,这些道理自然懂得。
他点头道:“历朝历代,没有不忌惮将军兵权、威望的皇帝,周洄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师姐,若是陛下要弑杀忠臣,哪怕我们算出卫家有劫,这劫难,师傅又为何要做瞒呢?”
苏越正是在想这点。
她道:“下午时分崔日算,有大劫,晚间我算,短短功夫出现三个相差不大的卦。
假设这期间,便是那人做瞒的时间,而我算时,则恰好碰上了刚成不稳时。
也就是说,劫难被人外泄后,那人有了察觉,为保劫难必成,从而做瞒。”
崔林之还是道:“可师傅为什么要保必成呢?”
这事在他们心中,做瞒之人似乎便已定了非况佑年不可。
……
苏合院。
殷问酒道:“你们想不出缘由,于是这一年便频频拒绝将我送去上京。
后来又决定送,你说明知而为,也就是想明白了什么?
想明白了什么呢?大概只能是况佑年还想再活一遭,而这人选,或许就是卫家人。”
苏越的脸色不比殷问酒好看几分,她笑道:“继续呀。”
殷问酒:“不止借命,更借身躯,这样的能力我们几人连边也摸不着。
瞒下卫家劫难的人,也必然是况佑年,这样的能力,如今我们依旧不一定能办得到。
卫家有劫一事,确实是天劫,天子周洄下的劫。
这一点,是真。
但卫家这样的人家,被人泄出天象对于况佑年想要实现的目的,或许是不安全的。
必竟还有一句话叫,事在人为。
卫家若是提前得知往后冤死满门,又会不会反了这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