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之坐不住了,问苏越:“师姐,师傅在应天府,该也只是游历至此罢了。我信得过师傅,想来师姐你也信得,不如我们坦白各种原委,向师傅认错领罚,求师傅为十鸢的心智想想办法呢?”
苏越心中的矛盾,简直要将人割裂成两个人。
她左不想坦白,害怕辜负师傅,看到师傅严重的失望,或是让他又累上千百倍的为她洗清孽障。
右缺想,若师傅当真出于私心,为师弟犯此大忌,那十鸢……又何其无辜,他们该恨他?还是该如何?
“阿越!”崔林之焦躁不安的很。
苏越终于回他:“不行。”
崔林之:“那要如何?你倒是说出个计划来啊?”
苏越横他一眼:“我不是说了吗?观望,等着。”
崔林之将一杯茶灌了个干净,手指磕在桌面,一下又一下,短促而频繁,将心中的浮躁尽显。
就这么听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半个多时辰后,苏越淡淡开口:“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左右一十七年都过去了,不急这半日……再敲的闹人,手给你剁了。”
崔林之:“……”
这无意识的磕碰手指声终于停下时,易鹤淮对面落座一人。
一盏茶的功夫后,护卫又来报:“一楼对面坐下的人为况必难,况府尹。”
居然又是况家!
这巧合,也未免太多了吧!
苏越与崔林之的脸色皆是难看的很,崔林之又问:“如何啊师姐?”
苏越:“观!望!”
这观望,直至琴声琵琶声渐歇。
千南惠醉在二楼围栏上半趴着,裙纱摇曳,眼尾飞扬,尽是风情万种。
况必难于易鹤淮先走一步,很快易鹤淮也起身走了。
崔林之的人分道跟着。
而画舫二楼,那白纱蒙面的女子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崔林之急道:“如何啊!师姐?”
苏越终于松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