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闻言有瞬间犹豫。
或许崔林之的法子会是最迅速的,但她却在排斥。
这种情绪虽说不上来是因什么,她还是双臂抱起道:“你无需质疑我。在我想起一切前,也不需要再费时从你与苏越嘴里听些新的话本故事。”
崔林之讪讪笑道:“那往后你若是想起,也别忘了这些……我们精心编成的故事。”
蓝空桑短刀一横,指着崔林之道:“为何不逼问?”
殷问酒横了一眼给崔林之:“他们没一句实话,与其十有九假的被带偏,我更愿信我自己。”
以往的记忆里,这人好好坏坏,坏坏好好,她都被牵着在走。
全看他与苏越准备往哪个方向讲故事。
如今还说三人是师兄妹关系?岂不荒唐?
哪怕如今她七魄归体,崔林之嘴里还是假话连篇。
见她们要走,崔林之忙在后头交代道:“不可再画以地牢啊,你那倔驴一样的魄,我多少捉养出了些心得,强迫不得啊……”
从沈国公的书房出来时,燕氏正翘首以盼的等在院外。
她巴巴迎上来,便听殷问酒道:“上京主街,东北方向,尽头,有一处空宅合适。”
燕氏连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带人去买下来。”
……
护城河边的茶肆。
蓝空桑与殷问酒对面坐着发呆。
只是发呆,既不喝茶,也不说话的望着外头阳光正好,天蓝云白一片繁华之景。
好似她们也不过闲散游客一般。
可她们明明是头顶悬着倒数时日来过的人。
“殷问酒。”蓝空桑喊她一声,也没句后话。
殷问酒转头看她一眼,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解释道:“我信他所说,抽离融合的养魄法。”
她又看回护城河中,随着日光转动,她们面前那处被阳光普照的范围一点点扩大。
“我自身的碎魄,犹如这处日光所照之地,”她伸手指向那未被光照的湖面,“而乾坤袋中的碎魄,便是这阴处的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