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伸手去拉门。
“咻——”
门才开不过一条缝隙,第二把刀便将那缝隙压了回去。
燕氏双手抖如筛糠,慢慢摸上自己的脖颈处,湿润的、黏腻的触感。
“啊!血!你个侍卫敢伤我堂堂国公夫人!”
燕氏声响震耳。
蓝空桑抬步朝她走来,毫无感情道:“你该谢我,没真插到你头上。”
燕氏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蓝空桑拔下两把刀,又道:“安静些,若是自己把大血道喊破,怨不得我。”
燕氏僵着脖子,连连眨眼,表示自己一定安静。
蓝空桑在这厅内绕了一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方才那几抹光亮也已消失不见。
朱婉殊看着燕氏顺着指缝流出来的血,心中一惊,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拿了干净帕子来为她简单包扎。
“这屋内是不是没那么阴凉了?”蓝空桑问。
朱婉殊感受了一番,回道:“确实没方才阴冷骇人了,想必是殷姑娘为压下那些东西而伤了精力。”
燕氏嘟喃一句,也没多说什么。
蓝空桑又在屋内转了一圈,她不明白殷问酒为什么要留在此处不走?还不能开门。
这屋子里必然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只是她们看不到罢了。
朱婉殊为燕氏包扎完后,又回到贵妃榻前看着殷问酒,见她模样痛苦,这心左右也放不下来。
“这位姑娘,殷姑娘她可还有旁的交代没有?这般看着极其难受呢。”
蓝空桑也走了过去,看殷问酒眉心的结丝毫未松,反而更紧了些。
她道:“没交代,等着吧。”
朱婉殊坐立难安,实在不明白这侍卫淡然的底气打哪来。
她不知道的是,殷问酒就算今日是要自杀,蓝空桑大概也只会问她:死了怎么个埋法?
半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了。
榻上的人依旧表情痛苦,没有清醒的迹象。
燕氏左挪挪,右挪挪,最是坐立不安。
她犹豫再三,开口道:“那个、女侠,眼下已到了晚膳时辰,要不、我传些吃食来?”
这国公府中,若非她召,压根没有丫鬟敢随意进来问询。
而她相公沈国公,更是一年来不了一回。
这么等下去,不说心中焦急,她是真怕这人死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