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遍,一字不落。
“虽违背了你的意愿,但我终归觉得让你儿子立碑才好,不然我写一句挚友程十鸢之墓岂不显得你泉下凄凉。”
苏越笑了笑,又焚一把冥纸,道:“辛苦了,好走。”
梁崔日还跪于碑前,苏越站起身时,他伸手抓住她手腕,眼眶通红的又喊了一声:“师傅。”
实在委屈。
可怜的很。
苏越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梁崔日顺势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自己臂弯处,整个人呜咽发抖。
一路的强忍,在这一刻彻底控制不住。
苏越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发,柔声道:“这地方选得挺好,等我百年,在你娘旁边为我也立一碑吧。”
蓝空桑:“老掌柜的你还没百年吗?”
殷问酒:“以什么身份来立呢?”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一下把这悲伤情绪扫开一片。
苏越笑了,一一答道:“没呢。自然是以尊师来立,你个不孝不敬的逆徒还想怎么立?”
殷问酒眼一翻,道:“谁知是不是也得以孝女来立。”
苏越彻底笑出了声,“我没你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不孝女。”
她松开梁崔日,托着他的手肘将人带起来,“崔崔,你问。”
“我问?”梁崔日不可置信道。
苏越:“嗯。你问,师傅这会真的不骗你了。”
梁崔日满脸的不信任是一点不藏。
苏越看在眼里,深知自己此刻是毫无诚信一人,于是伸出三指来,对着程十鸢的墓碑道:“我在你娘坟前起誓,在她坟前所说之话,皆为真。”
梁崔日:“师傅……”
“师傅的乖徒弟,再骗你我亦于心不忍,问吧。”
殷问酒插话:“我可以问吗?”
苏越:“当然……不可以啦。师傅的逆徒。”
殷问酒:“……”她做了什么,怎么就逆徒了。
师傅让他问,梁崔日脑子里一时竟还排不出个先后来,犹豫片刻后道:“师傅,我爹崔林之,是元靳吗?”
苏越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又侧头给了殷问酒莫名一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