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自己都轻嘲了一声,“师傅这人啊,满嘴没句正经话。”
铃铛这个物件,本就惯于被人用来通阴阳,殷问酒早前也并未怀疑。
梁崔日顺着自己的逻辑:“这铃铛里头,原本住着卫小将军一缕怨魂,如今这魂已算为你养出一缕生魂,她便功成身退,消失了。铃也就变为了可驱邪避祸的寻常铃铛。
而后,你将它送给央央,这铃染了央央的血……”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蓝空桑追问,“然后呢?铃铛认了她做主人?”
殷问酒笑:“不是主人,是亲人。”
亲人?
“若是寻常术士铃铛,或许压根留不住卫清缨的怨魂,这铃铛,本就不简单,我以往也是这么认为它确为法宝。”
她看向床上的苏央,又移动视线盯着她手腕上那枚小小铃铛,继续道:
“假设能留住卫清缨的,是卫家之物,那这铃铛如今认了央央……桑桑你以为呢?”
蓝空桑终于明白,“所以苏央是卫家后人?”
殷问酒点头,“这铃铛里哪怕没有卫清缨,在驱邪避祸里,绝对算得上宝物。我方才意图念咒窥之,它竟有阻力,它可是我戴了六年的宝贝啊。”
如今一朝认血,翻脸不认人似的。
梁崔日悠悠道:“我的阻力更大。”
他说罢,猛地咳出声来,恨不得把肺管子咳炸似的。
殷问酒看着他好笑,又生出点安慰来,这铃与她还算有感情的。
“师兄呐,这又何苦非得压着,终究戴了六年的是我,已与卫家签下契约的亦是我。”
这铃待她尚且这样,何况梁崔日呢。
梁崔日一张脸咳到涨红,哑着嗓子道:“没办法,骄傲惯了。”
殷问酒继续道:“若这么看,她应该是卫家叔伯辈的孩子。”
若是这样,苏越她们养她在春榭潮倒是好理解了。
绝对没人会联想得到,她竟会是卫家遗孤。
殷问酒叹上一口气,看着蓝空桑道:“我方才,也鲁莽了。”
她这样的名人在上京,苏央做她妹妹,很快也会被人关注起来。
蓝空桑这比她还缺魂魄的人只道:“那她岂不是又要改卫央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