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副身体在阿惠眼中如同育蛊的苗床,譬如一些尸蛊之类的。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阿惠用她养蛊,十鸢向她学习蛊术。
久而久之,便成了朋友。
再之后,认识阿越姑娘是因阿越姑娘擅医,十鸢寻她来为阿惠把脉问诊,然后三人便都认识了。”
大娘答的,与殷问酒猜测无异。
千南惠生苏鸢时,程十鸢已经死了十七年,并在第十二年时已经开始着手阴生子一事。
阴生子一事起于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千南惠约十五岁左右。
那时候她还没解决完上一辈的恩怨,或许能在十九岁便做到首位巫女还有程苏二人的助力。
殷问酒思虑的功夫,苏鸢接话问道:“大娘,为何不将我娘的骨灰带来上京呢?远在宁州,平时亦无人祭拜呀。”
“她不出宁州,哪怕不做巫女后,也不曾出宁州,所以我们便将她葬在那了。”
殷大娘把锅里的菜盛了出来,招呼道:“吃饭了吃饭了,一路过来没点热食下肚,寒得很吧。”
时近下午,四方园中的阳光也倾斜不见,寒意便更浓了些。
几人一人端些饭菜,去了那炉火旺盛的小厅之中。
“若是不急,便在大娘这住上几日再走吧。”
她眼中期待的看着苏鸢,又转向殷问酒,但看殷问酒只是匆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殷问酒发现了,殷大娘总不敢将目光多在她身上停留。
她年纪该比王氏还要大些,一个长辈,明显不是仆人的长辈,为何不敢看她?
苏鸢倒是不急,但她得听殷问酒的,于是盯着她等她回答。
“急,吃过饭我们便要赶路回去了,这里距离上京路途不远不近,城门关闭之前总能赶到。”
殷大娘似有些失落又有些松了口气道:“那行,大娘便不留了,雪后路面结冰,且还富裕些时间的走才好。”
“殷大娘,为何当初不让鸢鸢留在你身边养呢?”殷问酒问。
大娘笑道:“你们一路来也看见了,这村子小得一眼到头,在这里连读个书都要赶牛车去前头镇子上,自然是去上京才能开拓眼界,也更好玩些。”
“让苏鸢快乐健康便好,是千南惠的遗愿吗?”殷问酒又问。
殷大娘点头,看着苏鸢笑得慈祥,“是,没心没肺图个乐,最好。”
苏鸢嘴一瘪,眼泪珠子便摇摇欲坠。
实在会哭。
殷问酒看她这样,低头一笑:“如今也算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