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祖辈早已身死,崔宅仅于一个老管家,我娘她,还是崔氏夫人……”
梁崔日才说至此,殷问酒便反应过来了。
生时,她是明媒正娶的崔氏夫人,拜了天地,合了八字,冠夫家之姓!
死后,便依旧是崔氏亡妻来立的牌位!
生是崔家人,死是崔家鬼!
哪怕是个活死人!
梁崔日的声音又干又紧,他道:“崔林之,还活着。”
这个消息,似乎也没有出乎意料,但被如此缘由肯定结果,实在让人难受。
殷问酒问:“无解吗?师傅她若知道……”
梁崔日肯定道:“崔家无旁人,无解。但此密法,他一个生意人,为何会知晓我娘以活死人之躯活着?又为何知道这种以至亲身份写她八字做术的法子?”
“他与梁家也脱不开干系。”殷问酒回了这么一句后,便低垂着头。
盯着桌面上浸成深色的一水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蓝空桑靠着窗边透气,殷问酒也怕冷,这屋子炭火烧得太旺。
她一字不漏的听完,想起在况府时殷问酒让那况老夫人写的六份和离书。
心想这婚确实不能随意的结。
后患无穷!
“师妹?此事你如何想?与你可有关联之处?”
殷问酒抬了眼,道:“我本就想着,你娘她以活死人之躯活着必然不愿,为何要离开你,是因你学术法,总会察觉。
而为何要继续的活,则是她参悟了其中蹊跷。
崔林之与你皆被梁家人所杀,苏越在已知你死的前提下依旧要做她为活死人?
没有理由。所以你娘也发现不对,于是继续入阵养活死人之身。她死,也想死个明白。
与崔林之那些年的情谊,想来她如此洒脱一女子必然不傻,崔林之待她必然也是真情实意她才会至死未察觉……”
再细思极恐一些的想……
殷问酒问道:“她做程十鸢时,可常戴面具?”
梁崔日答道:“经常戴,也喜欢各种奇装异服的装扮。”
天下之大,碰巧遇见的机率该多小?
但她还是谨慎。
这便是板上钉钉的肯定。
躲崔林之的同时也要找崔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