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日里才受教,真情这东西在帝王家最是无用。
于是道:“他教导我真情最是无用,但今日出宫前,我与裴公公闲谈起父皇待纯贵妃是心中毫无利益因果的,裴公公答我他对纯贵妃不熟。”
殷问酒:“这话不妥?纯贵妃不是与你们谁都不熟吗?”
周献:“不妥。她不与皇子,不与嫔妃相熟都可理解,但裴严是父皇用了几十年的公公,他对他的信任,是连朝堂之事都不避讳的程度。
父皇与纯贵妃二十多年的夫妻关系,裴严作为他的内侍公公,竟答我对他纯贵妃全然不了解。”
殷问酒:“有没有可能是裴公公在说谎?他不愿意谈。”
周献:“这个可能不说绝对,但很小。裴公公此人为何能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受其重用,聪明是必要的。在简单的朝堂党争,儿女情关上,我问起纯贵妃实属正常,他没必要忽悠我,他更多时候,更愿意点拨我。”
殷问酒:“所以你以为呢?我问你是否有真情呢?”
周献笑道:“如果是父皇与纯贵妃刻意避人,那么我猜他们有真情。”
虚情假意不怕人道,就怕被人捏住什么真的弱点。
哪怕他常去纯贵妃住处,都可以解释为左右人心之道。
殷问酒又问:“为何不是裴公公刻意避之……噢,他没道理。”
她自问自答完,又说:“今日念慈也这么说,皇帝挖树,是因为纯贵妃惹他气恼不过,他又只敢拿树撒气。”
竟弄得他们当初还以为他是否在追忆赵后。
可笑了。
想来那时候,正是被纯贵妃气得不好眠才是。
殷问酒把那荒唐想法说与周献听后,周献久久不言。
既不反驳,便是多了几分认可。
“是吧,因为纯贵妃坏了术 ,又损了他一个逝亲,他可不就气得夜不能寐吗。”
周献闷声一笑,苦涩的很。
他道:“如果按此推论,他知道行术失败是因纯贵妃,也就是苏越,那么是不是也等于他知道拦术之人是你?
可现在的所有表现,都不像知道的样子。”
若是知道,比起长命两百岁来说,让周献如愿哪里还值得一提。
他应该第一步便想办法杀了可以拦术的殷问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