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回尸体后发现崔林之不对劲,细细想来,不管他是主动还是被动的被人换了尸体,当下留给苏越深查的时间都已不多。
这阵,必要先做,哪怕程十鸢不会醒,至少,也不会生怨。
活死人还可以选择去死,如萧澈。但成为梁家屈服的怨灵,没得自由,又得沾上多少人命龌蹉。
周献缓了几息没说话,而后在她后背轻轻拍着,道:“监正大人,也是难过啊。”
他微叹出一口气,又轻声道:“人有时候确实无需活得太过明白。”
于事无补,徒添难受罢了。
“怎么,顺便也点点我呢?”
殷问酒的声音很轻,在他轻哄的节拍中很快染上困意。
额前触上温热的柔软,她眼也没睁,搂在他腰间的手无力的拍了两拍后,便陡然陷入沉睡。
这些日子以来,也是没能安稳睡过一个整觉。
……
越往上京去,温度便愈发的冷。
竟零星的砸了些冰疙瘩下来。
花蝴蝶被强制睡了一个没人管的觉后,也不知是冻着了还是大悲伤身,反反复复烧个不停。
殷问酒的药喝下去,退上一个白日,夜间便又开始复烧。
连殷神医也束手无策,恐吓道:“心哀心忧,郁郁寡欢大多就是这么死的。”
至上京城门时,花蝴蝶肉眼可见的脸颊深凹,原本精细到极致的打扮也凌乱的很。
他潦草的给自己压上一顶帷帽,独身赶着马车先几人入了城门。
蓝空桑钻进殷问酒他们的马车。
进了上京城才想起来问:“那太子不是已经知道你与花蝴蝶的关系了?”
毕竟那黑衣人在崔宅的阵法中,听了个全。
殷问酒披着一床棉被靠坐在最里头,无精打采地道:“知道便知道吧,想来他应该也有些消息要告诉我。”
对于两人的关系,实话实说也无碍。
他们查不清苏越的身份,周昊自然也不能。
比起要他性命的皇帝来说,至少殷问酒没有杀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