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婚事,除去远嫁,挑不出别的毛病来。
可谁知……我一打听,才知道那大公子是续弦,到素和竟已是第六任!
我去找殿下问询缘由,可否拒之……”
刘起连声苦笑,继续道:“结果便是如今这结果,哪怕我三品内阁之臣,终究实权不足,全凭太子照拂,而刘府满门,我怎敢做赌!
如今,素和惨死,没来得及为她做的赌,竟落到了那孩子身上。”
他笑着笑着,伸手撑住双眼,悄悄擦去浊泪。
“应天府一事,我寻人探了个清楚,细细想来大概便是姑娘救了小女一命,刘某向姑娘道一句多谢。”
他冲殷问酒拱了拱手。
殷问酒回道:“无需致谢,她也救了我。”
她没细说,刘起也没深问。
他继续道:“我知那大公子连死五任妻,断定素和此嫁,不会好命,便交代她若是能离了况府,也千万别回上京。
天下之大,总有她的藏身之处。
她也听话,消息传来上京,只说她失踪,我便心安的很,不管在哪里,活着就好。
如姑娘所问,她在哪里死的,如何死的,我竟一点不在意?
刘某以为,人死是结果的话,这些问题意义便不大了。”
殷问酒没打断他,听他慢慢叙述着,道不尽悔恨。
“姑娘问我为什么愿意冒险,或许正是这股夜不能寐的愧意,那孩子送过来,我若再做出错误决定,下到黄泉,又要如何见我女儿。”
刘起眼中的泪已然藏不住,滚落在圆润面庞上。
楼知也同周献每每提及他,点评均是:“刘起这样一个人……”
他狡诈,圆滑,世故,洞察人心,油嘴滑舌……
所以明明人人知晓他为奸,他也能凭借自己的‘奸’做到三品内阁大臣。
朝堂之中,奸臣与忠臣,需要平衡,需要制衡。
他奸,他不傻,他这样的人正是好用之人。
殷问酒又问:“她是如何与你说这个孩子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