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声传出后,坊间很快随处可闻的小声议论。
殷问酒偶尔听一耳朵,“皇后在坊间的名声,不好。”
蓝空桑没听,配合问道:“怎么不好?”
“最常听闻的便是狠毒,毒杀皇子于腹中;不容人,争宠善妒;奢华无度,心无穷苦百姓。”
“这又能说明什么?”
殷问酒抬头看了一眼,青天白云,大好的天。
“舆论造人,同样毁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善人早死,至于她有多恶,却也不尽然。”
后一段路,她实在走不动。
宁愿让蓝空桑背,也不愿坐车。
更不愿蓝空桑飞檐走壁。
到兵马司时,已经是近一个时辰后的事。
京官今日都需入宫,楼知也自然不在。
小兵带她往冰室去,“天虽已凉,但远没到能随意停放的时候,所以临时为那尸体搭了一个地下的冰室。”
楼知也想来这尸体估计要研究不少日子才能入土,冰室内寒气逼人的很。
蓝空桑为她披上大氅。
一下地下,一抹素白的身影正蹲尸体旁。
“苏鸢。”
苏鸢转头,眼睛上还挂着泪水,红肿的吓人。
一开口就是哭腔,“殷姐姐。”
她起身准备朝她来,大概蹲太久,腿麻,直往地上扑。
被蓝空桑及时扶住。
“谢、谢,蓝……姐姐。”
苏鸢这突然懂事的小心,让人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再没一字一顿吼叫她全名。
也不跟她咋呼,肿着两只眼,是个害怕随时被人抛弃的小姑娘。
“上去吧,地下冷。”
苏鸢瘪着嘴,流不尽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殷姐姐,你说、你说我到底差在哪里?”
“你叫殷、殷问酒,那个、那个叔叔叫梁崔日对不对?”
“你们都有自己的姓,自己的名。”
“只有我、只有我叫苏鸢。”
“苏是你师傅苏越的苏,鸢是那个叔叔的师傅,程十鸢的、鸢。”
她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
“她既不教我蛊术,也、也不教我玄学,连医术也不教,还、还这么随便的给起、起名字。”
“凭什么呀,凭、凭什么……我还是这么难过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