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黄兴家。
电梯到一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童歌站在单元门的门口处慢慢转过身来。
门口的灯很柔和,
让她的肤色有种白炽灯的柔美感。
她一身干练的正装,像极了外面绿化带里的灯杆,笔直笔直地杵在那。
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与门外的绿草坪上的光,很是相映。
见我走过去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目光里有种让我捉摸不透的情感在轻轻流淌。
及近处时,她的头便微微上扬看着我。
外面的夜风吹进来,发丝荡到她的唇角时,她轻轻勾掉,冷静而又冷清的眸子盯着我,说:“幽哥给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撒谎说。
幽哥的意思,是让我彻底拒绝童歌。
为了不让童歌在这些复杂里面头破血流,必须要拒绝童歌。
“对不起,”她说:“我不该怀疑你的性取向。”
“没事儿。”我故作洒脱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我请你吃饭吧?”她从后面抓住我的衣服,“就当给你道歉。”
我停住身子,抬头看了看天,
仍不见一颗星星的夜空,混着城市灯光的霾,沉重地压在这城市的上方。
“你……”
我忽然感到思维乏力,我想要拒绝,可是,却又那么清晰地感受着她恣意的情感在这夜里崩裂开来。
我似是看到了她在高速路上,踩着油门往老家开去时眼中的执着;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就能想象出她要镯子时,我母亲脸上的笑容和欢快。
我可以清晰地想象到关于她的一切。
因为,她真的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