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好一点。”时文远看程礼迟缓的动作心里就烦闷,想上去帮忙又不敢,只能无奈地说,“我转过去,你把领口开大一点然后再塞。”
程礼愣了愣,说:“不、不用。”
说完,直接当着时文远的面又解开了两颗扣子,这次才算勉勉强强地把体温计塞好。
程礼胸前白皙紧致的肌肤和细腻清晰的锁骨线条就那样毫无预兆地闯入视线,时文远突然就有点生气。
一半是气自己在看到那不该看到的身体之后、居然心跳的快要冲出胸膛,丢人至极;一半是气程礼居然都不把自己当做是需要避嫌的那个对象。
“为什么喝酒?”时文远撇开眼,有些生硬地问。
“工作,应酬。”程礼简单地回答。
“你一直喜欢的那个alpha,就是他吗?”
程礼顿了一下,偏过头:“不想回答。”
时文远被噎了一下,一口恶气压在胸口,憋的他难受。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喝酒?”
“因为在吃药。”
“对,在吃药。”时文远严厉地说,“你在吃的,是改变你身体内激素水平的药物,是让你的身体状态无限接近omega的药物,你喝一次酒,你身体内因为药物而维持的近omega状态就会被恶意打破,所以你就会高烧,甚至出现昏厥、习惯性过敏等更加严重的后果。”
“然后我把你治好了,你的身体恢复了,你就又再去吃那些激素类的药。等到了工作、应酬的时候就不管不顾、无所顾忌地喝酒,打破体内再次用药物勉强维持出来的平衡。”
“程礼,如果你就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我的医术真的无法确保你安然度过手术。”时文远推了推眼镜,赌气道,“我可以介绍更有资历的医生给你。”
听完这一席话,程礼有些发愣。
时文远是个性情非常温和的人,给他看了一年的病从来没有大声对他说过一次话。今天这样失态地对他发火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也许自己真的太不爱惜这具身体了,程礼心想,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耽误了手术的进程,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抱歉。”程礼放缓了声音,“下次我会注意的。”
时文远抱着手臂不回答,直到五分钟之后他才有些别扭地走过来,伸手问程礼要体温计:“时间到了,拿出来我看看。”
程礼的体温超过38.5度,时文远给他打了肌肉退烧针和维持体内激素水平的针剂,又开了恢复类的药物一大堆、交代了好几遍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算了。
“我感觉好多了,头不怎么晕了。”程礼看了眼时间,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了,时医生,耽误你下班这么久。”
“没事。”时文远站在门口,一边脱白大褂一边扭头看着程礼说,“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程礼拒绝,“医院门口打车很方便的。”
时文远叹了口气:“程礼,我一早就知道你有喜欢的alpha,今天也见过了,我对你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做个朋友,也不行吗?”
程礼其实之前就知道时文远对自己是有那方面的好感的,只是对方一直没有说开、自己也就当看不到。
现在时文远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装糊涂就没意思了,但他的心里已经满满当当地塞了另一个人,旁的人、根本无法挤入一丝一毫,便只能避重就轻地说:“时医生,今天谢谢你,在他面前帮我保密。”
时文远笑了笑,有一丝苍凉的味道:“不用谢,你找我帮忙,我拒绝不了。走吧,我今天受伤够多了、就让我送送你、让我心情好一点吧。再说你还在发烧,一个人走,我实在不放心。”
程礼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那好吧,谢谢时医生。”
时文远摆摆手,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轻轻偏了偏头:“走吧。”
医院外。
“闻总啊,”老熊搓了搓手,有些不确定地问,“刚才小刘已经把您新提的那辆还没来得及挂牌的车开来了,咱们是把这辆车停这里、然后上那一辆吗?”
就在几十分钟之前,闻宣佑给老熊打电话,让他找人把没挂牌的新车开来,说是要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