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君临…又究竟是什么？

“以他人之劫为劫，以主宰万物生死之念为障…慧空现在有些信了，我这妖僧和你这魔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闭嘴！”君临怒道。可是仍旧改变不了慧空与自己僵持的局势。

他若不动，反噬亦不会增强。可如果想要灭杀慧空，君临自己也不知道将要承受多大的反噬。

如果说修行者渡劫除了淬炼更强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感悟天地。

而他渡这种无谓之劫，那么所谓天意究竟想要他感悟什么？

难道，苍天就一定认为自己终有一天会有主宰万物生死的能力，想要看看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一切太过荒诞，君临想起清虚师伯曾经跟他说过一个道理。那时候年少的自己根本听不懂其中的意味。

“力量到了极致，便是灾难…如果没有众生意志的制约，便是浩劫…”

“众生意志？”君临眼神豁然变亮，身体有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

他把目光从慧空的身上移开，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数不清的劫云之下，那些渡劫的修道者一面抵抗着圣人劫的威力，竟还在关注着佛国之中的情况。

君临感受到了数不清的恐惧，和看向异类的目光。

那是属于众生的目光，仿佛在仇视着能够主宰他们生死的恶魔。

“你看，那些人都不希望我死。”慧空忽然轻笑道：“同样的，他们也不希望你这样活着…”

禅子之言刺进了君临心中，他的确感受到了那些人眼中的意愿。不论是君临的敌人，还是那些还不曾结怨的修士。

甚至在剑道之劫中与剑灵和翼族剑帝奋力苦战的萧无剑也看了过来，用唇语表达着他的意愿。

“让我自渡此劫…”

君临看懂了他的话，除了陆凝霜和沈牧尘之外少数担忧的目光之外。竟是连他视为兄弟的对他也有抗拒的意味。

他终于明白了清虚所说的话，也相信了慧空之言。可是，他好不容易坚定下来不畏成魔的心，此时又动摇了起来。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我？”

少年看着连绵海域的劫云，攥紧了拳头。他一念动身离开了佛国，到了一个隐族修士面前。

这修士实力不弱，已经快要渡过圣人之劫。然而他的天赋在劫力和君临的面前如同虚设。随着少年到来，他露出了惊恐厌恶的神情。

君临和隐族之间并没有好感可言，而这个修士，也曾跟随过顾迟伤一段时间。

现在，他有着绝对的力量可言抹杀此人。对方也明白这一点，徒生了无数恨意。

“你这个魔，迟早要被天诛而死。”

君临闻言沉默，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挥手从劫中借了一道神雷。

那神雷远超原本酝酿的狂暴，顷刻之间那隐族修士化成了飞灰。与此同时，那灰中没有熄灭的雷光又一次暴起，击中了君临的后背。

少年没有闪避，任由那雷从背后炸响。仅仅闷哼了一声往前飞。

一路过处，他又在三处劫中连杀两人。又救下了沧澜人族的一名即将死去的修士。

没有人皇灵石，他可以任意择定人的生死。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天骄圣子，只有弱小的仇人和值得帮助的朋友。

“君临！你如此逆天而行！不得好死！”

那些惊惧的目光越来越不受抑制，曾经得罪过少年修士们各个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