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冥皇,犹如牲畜般被扔在了论道场中。
万山寂静,唯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苏洵所谓的邀请,便是让冥皇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道身困于群雄面前,给出了一份天大的羞辱。
便是玄离山众人,哪怕是清虚,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他看了看那论道场苏洵脚下的冥皇,又看了一眼天武。
天武的表情甚是宁静。
于是清虚默然片刻,望了一眼天空上的酒海道:
“来者是客,既然冥皇大驾光临,当饮一杯。”
他此言一出,群雄脸上神色一僵,而天空中的定海却露出了莫名享受的表情。
在这光头眼中,能让他敬畏的不过苏洵一人。他又哪管来者是什么所谓冥皇。
无量酒囊对准了苏洵脚下的骷髅之身,酒海之中分出一条滔滔大河。苏洵在悬河之下侧身,那大河便不沾衣直灌冥皇而去。
酒从骷髅口中入,从骷髅身中出。夜冥殒的眼窟开始喷出源源不绝的水线。
此时的冥皇身躯就似是一座白骨喷泉,一头银发如同水中的水藻,无力的在酒中摇晃。
清虚说请冥皇饮酒,便代表着玄离山对幽灵世家表达态度。
定海从之,将这份态度演绎到了极致。
南荒有路君不走,神山无门硬闯之?
纵然冥皇,也要为这硬闯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样的态度,足以让一代冥皇真正疯狂,他在酒水之中狂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能传到外面。
因为在他的头上,还有那把剑在镇压着时空。
群雄不发一言,只能噤若寒蝉的看着这论道场上疯狂的一幕。玄离山不留丝毫情面,同样也是对那些大势力的震慑。
天下第一山之名,无人可以侵犯。
更多敬畏的目光停留在那青衫男子身上,此刻他早已转过了头,没有去看夜冥殒被羞辱到发疯的姿态。
他的表情淡然,更像是一种兴趣索然。
半晌,好像他觉得这片天地太过于寂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
“既然幽灵世家也至,师弟觉得是时候让大典开始。”
苏洵抬头对着清虚道,不顾万众目光焦灼在他身上,徒步虚空站到了玄离掌门的身后。
清虚闻言,也不再理会剑下酒中的冥皇。对着四方群岛高喊一声:
“酒舞已尽兴,玄离山恭请万族论道。”
一言过后,万族仍旧保持着寂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玄离门人和其他人。直到这份沉默压抑太久,论道场西方的一座岛上,才传来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
“敢问神山,此次如何论道?”
群雄循声望去,只见西方一座巨大仙岛之上,一位头生龙角的老人,正站在岛上奇石上捋须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