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
七弦点点头,确认道:“嗯,没错!”
“阿弦,你真好…”
感受到来自七弦的关护之情,若楠满心欢喜,脸上笑容如花绽放。
有幸得见这极美一瞬的窗外众人,无不暗叹:“天呐,原来殿下穿女装漂亮,笑起来更赛天上仙子…”
若楠却未留意其他,像个忍不住跟人分享快乐的小女孩,伸手招来厉勇,指了指前后马车、指了指身边七弦,又在厉勇耳边吩咐几句。
厉勇也一样有点失神,可那几句低语却让他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位与尊贵的公主殿下同车,却态度随意、就像坐在自家床上一样的年轻官员。
七弦看着站在车窗外、表情丰富的护卫统领,微微一笑道:“选一百二十人,三个月内,我会让你满意,但…他们的忠心由你保证!”
“谢公主殿下、谢大人!”厉勇深深一礼之后,实在无法独自承受这份天大惊喜,连忙跑到后面跟手下分享去了。
检查完毕,一行车马进入皇城,穿过一座座禁卫军营、一道道森严防线,直抵皇宫门前。
皇宫不比皇城,任何兵甲车马严禁入内,只若楠、七弦二人登上内侍抬来的一架车辇,入得宫去。
这皇宫也不知谁设计的,占地极广不说,还大小路径蜿蜒曲折,七弦坐在辇上,晃荡了足足一刻钟,内侍们都没停下的迹象。
虽说有美相伴,可在这四面透光、只有轻纱幔帐的车辇之上,总不能绣鞋摘下、小脚揉揉,于是七弦很不像话地靠在若楠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悠然转醒时,赫然发现自己半趴在若楠怀里,一只手搭在人家腰间…最可耻的,却是那湖蓝长裙肩头位置,竟然有一大摊的水渍。
“呵呵,呵呵…”七弦很尴尬、很惭愧、很懊悔、很遗憾地干笑几声,换来若楠一个风情万种的大大白眼、一句软糯轻语:“阿弦啊,你怎知我有晨浴习惯?”
“咳咳咳…”一阵急咳,七弦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注意到车辇已停,连忙说道:“赶紧去觐见陛下吧,可不能让老人家久等了…”
“…”若楠微笑不语,却向他伸出一只芊芊玉手。
这次七弦反应极快,立马伸出胳膊,任那玉手搭在上面,毕恭毕敬伺候公主下辇…
距七弦所在之处三百丈外,是一片苍翠的林竹,林中一汪浅湖、一角木屋。
时年六十九岁的天辰皇帝厉允功,此刻正微眯着眼,靠在屋前湖畔一张躺椅上,似是在观湖光,又像是在听竹语。
厉允功生得身材高大、腿长臂长,却极为消瘦,搭在躺椅上的锦毯,似乎只是盖着根空有先天初期修为,却病态显露,不时轻咳阵阵的老苍竹。
身旁一位苍老内侍听见咳嗽声,连忙端过一盅汤药奉至皇帝手边,在躺椅上添了条锦毯,这才禀报道:“陛下,玉衡公主来了,带着那位新任的风纪司首…”
“…让他们过来吧,汤药撤走,都吃了几十年了,又不管什么用,免得给若楠心里添堵…”
“…是,陛下…”
时间不长,若楠、七弦两人,沿着林间小路缓步走来。七弦在前,身体稍侧,左手提一长条木盒,右手却牵着若楠那只本应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而若楠则落后半步,左手提住裙摆,右手任七弦握在掌心,莲步轻移中半低着头,掩去脸上些许羞涩。
见到此番情景,皇帝原本半闭的双眼当即一亮,脸上浮起一丝温暖笑意。
“玉衡见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