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雨若才擦擦眼泪,低声问道:“是真的?公子可不许骗雨若!”
“嗯,真的!”
雨若闻言抚了一下胸脯,松了一口气,又撅起小嘴,轻声埋怨道:“为了那个女人,干嘛这么拼命…您身上的伤疤已经太多了,这回又要…”
说着扭头看看七弦大腿上包裹的白布,心里一酸,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七弦轻轻拍拍雨若腰背,解释道:“傻瓜…公子我置身其中,若不拼命,难道还能等死不成?”
“真的?!”雨若有时很天真。
“公子我什么时候唬过你?”怎么觉得有点心虚,虽然说的不是谎话。
“喔…也对。公子啊,你想吃什么,雨若去给你做。”雨若很乖巧,更是母性十足。
“我想吃甜豆花!”
“嗯,公子你等等,雨若去做啊!”说完掖一下被角,起身就往外走,脚步很是轻快。
“嗯,告诉阿美他们,我没事了,还有…若楠。”
“他们就在门外…”雨若打开门,走了出去。
阿美暴熊立刻就往里走,情急之下竟并肩而入,两人壮硕身躯差点把门口挤塌。后面是猴子、大手,两人倒是轻手轻脚进来,生怕打扰到伤员静养。
最后面是探头探脑的若楠,依旧是那件湖蓝长裙,甚至裙摆上还粘着几团血迹。
阿美四人本是两眼血丝、眼圈红红,出气儿都不敢用力,听了七弦说并无大碍,这才都放下心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粗犷式的关怀问候。
这时候七弦才知道,自己已经整整昏迷了半天一夜,想起学院今天开课,就让阿美几人先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若楠等阿美几人离开,迈步走过来,迟疑了一下,轻轻坐在七弦脚边,垂着头静静望向白布包裹的伤口。
“谢谢你…七弦!”若楠低语道。
“不用谢,护卫公主安全是本游击的职责嘛。”
“那条血脉被切断…当时是不是很危险?”
“还用说?若被那血脉迸开,鲜血能喷出丈远,几乎就死定了…”其实七弦也有点后怕。
中剑后他根本无暇顾及伤口,只是分出近半灵识,强行将血脉断端固定、挤贴在剑刃两侧,就短匕、弓箭并用,去斩杀那最后一个刺客了。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反应稍稍迟上一瞬,或者灵识不够强悍、不足以对抗那条血脉的巨大血压,那就只能眼睁睁等着鲜血喷尽而死了。
“还好,本游击将技艺精湛,颇有起死回生之能!”喜欢在美女面前吹牛是多数男人的通病吧,七弦也没能免俗。
若楠有些担心,又问道:“会不会影响你以后的修行?”
“那倒不会,不出三天就能下地了,只是近期不能剧烈运动,不会有后遗症的,我有这个信心!”
七弦说着,取出一瓶固经润脉丹来,服下几粒,若楠连忙端过一杯水来,放在七弦手里。
冲若楠微微一笑,又魂刻了一幅汲灵-导灵阵打在伤口处,阵眼放一中品灵石碎块,汲取灵力滋润、促进血脉缝合处生长愈合。
“行了,估计七天之后就能再次战斗了…”七弦对自己的手段颇为自得,又不着痕迹地显摆了一番,话语间那种“快夸夸我吧”的味道十足。
“七弦将军好厉害,战力无双、医术无双,小女子崇敬之至!!”若楠抿嘴轻笑,朝七弦挑起两个细嫩嫩的大拇指。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成熟,却又时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童稚的男人,若楠有点搞不清自己的心情了。
生为帝国公主,若楠虽天生柔弱和善,可受自身地位、生活环境影响,尤其是皇帝亲手施加的严酷教导,使得她自小便在本心之外养成了高傲、冰冷的性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