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外比甲无领露肩,可见粉颈婷婷、玉臂修匀,更显雄峰高耸、沟壑幽深。
低头再往下看,却是裙摆不及踝,一双绣鞋矮帮短面,露出多半无袜纤足,曲线柔和、肌肤细嫩。
这一刻,七弦竟是看得呆了,心道:“世间怎会有如此女人味道…”
“你…在看什么?”若楠穿起女装就没了自信,见七弦盯着自己双脚发呆,越觉忐忑了。
“没…看什么”,七弦老脸一红,回过神来,又灵光一闪,转身取出一顶面纱阳帽:“戴上这个吧,遮阳…也免得被无关人等认出身份来。”
两人并肩出门,随意选了条林荫道,漫步而行。毕竟认识不久,没有很多话可说,除了七弦偶尔介绍几句学院建筑,多数时间都是静静地走。
若楠一直沉默,不知想着什么心事。七弦落后半步,一路上倒是瞥足了绰约倩影、闻美了淡雅幽香。
不觉之间,小路已深入一片紫竹,阵阵微风拂过,竹影婆娑、竹叶沙沙。七弦脸色微动,灵识中只见十数条蹑足身影,从后缓缓包抄接近。
七弦脚步未变,取出一支狼牙笛,塞进若楠手心,轻声低语:“细绳挂脖子上,吹,一直吹,直到雨若他们来。”
若楠楞了一瞬,见七弦拿一副软鳞甲往她身上套,便已了然。依言吹响骨笛,曲调悠扬激越,赫然一曲《将军令》。
又将一块椭圆蛟鳞盾递过去,七弦说道:“盾牌竖立,护住身前,往来路走,中速、莫慌、别回头!”
若楠原地转身,长裙下摆旋出一朵蓝色莲花,花瓣未拢时,一双绣鞋便朝来路行去,脚步轻盈伴着林间笛音袅袅。
“嗡嗡嗡…”弦鸣连响,十几根长箭,击碎竹茎、破空射来。
若楠只是双手竖起人高盾牌默然前行,其他声响、人、物,一概如未闻、似不见。
“噗噗噗…”长箭势猛速快,却未及接近两人身周数丈,便似沉重百倍,陡然减速、继而颓然坠落地面。
只有其中两根,黑羽黑杆、箭头寒光烁烁,勉强接近若楠腰肩,身后便有刀光闪过,将黑箭从头至尾劈做四片。
“嗡嗡嗡…”又是一阵弦鸣大作,却是响起在若楠耳畔。
几息之间,不知多少根铁箭次第飞出,或左或右、或高或低、或快或慢,或三五成群或孤零零一根,箭啸尖利、线路诡异,如雷似电。
铁箭离弦不过半息,周围远处便传来一连串声响,似将死闷哼、又似重物仆地。
忽地左侧射过一团团炙红火焰,将沿路紫竹尽皆焚灭成灰,却在丈外噗嗤噗嗤倏然而灭,就像釜底被人抽光了柴禾。
烈火未尽,右侧又有十几根粗大冰锥衔尾而至,却被若楠耳后暴喝一拳齐刷刷击碎、融化,打湿好大一片落叶。
在那暴喝声中,两道乌光穿过残存冰火气息,斩断两行紫竹,又斩断了远处两声半截惨叫。
“哼…”若楠听见身后一声低哼,未及回头,又是一声高亢至极的如狼长啸入耳,啸声中弓弦暴鸣不断,短短数息就射出足有几十箭。
后边远处随即三五声剧烈撞击,而后不知何物凌空碎散、砸落无数竹枝竹叶。
“该死,忘记留活口了…”七弦嘀咕一句,又轻声说道:“若楠,不用再走了!”
一曲《将军令》终了,笛音初歇,若楠转过身来,一眼便看见一团血渍正在七弦右腿前面缓缓扩散。
“你受伤了?”若楠猛跨一步,去看七弦身后,却见一柄长剑自上至下、斜向贯透了七弦背后负着的圆盾,又将大腿堪堪刺穿。
“接着吹笛…哦,不用了…别动!!”七弦被若楠的举动差点吓死,连忙制止她颤抖着要去拔剑的手。
心有余悸说道:“大姐,千万不要动这剑、千万别碰我…呵呵,拔剑疗伤是有讲究的,等下我自己来。”
说话之间,五道笛音极速接近,近的两道尖锐急促,各挟一团模糊身形,鬼魅般穿越丛丛修竹,卷碎斑驳日影直扑而至。
“大人!”雨若、猴子轻呼一声,便自戒备两旁。
远的三道低沉长远,十息未过,便在隆隆巨响中,撞碎无数竹木,硬生生开出三条巷道,裹着团团烟尘轰然奔到。
“大人!”阿美、暴熊、大手怒喝齐声,分散站立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