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本公子不来这里找到伤我五指的凶徒,若是让他逃掉了又如何去往廷尉府申冤?”
莫公子蛮聪明,看见对方人多势众,虽然不清楚怎么会如此之多老百姓跑过来,却也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干脆就一口咬住挨打受伤这个借口。
老百姓是淳朴的,尽管心里对七弦感恩,在没弄清楚原委真假的情况下,却也做不出帮人不帮理的事情,一时间几百号人从气势就弱了半头。
“董阿公…”
这时雨若已经走到人群后边,一张小脸红通通的,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莫公子的胡搅蛮缠给气的,连说话嗓音都变得尖利起来:
“他在胡说八道…前几日他就在此处调戏奴家,我家…我家男人才动手掰他手指的。”
“骚蹄子你…”
莫公子伸手戟指雨若,开口就是辱骂,周围老百姓顿时个个怒火中烧,心道这是跑咱家门口欺负恩公的女人来啦。
站在里圈一个壮汉当即举起手中木棒,朝着莫公子胯在马腹的大腿就抽过去。
“嚓啷…嗤…哎呦呦…咣当当。”
众人只看见眼前寒光突闪,木棒就齐刷刷断成了两截,几乎与此同时白衫青年一只脚已经把壮汉踢得凌空飞起,身体越过两个街坊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当场口喷鲜血人事不知。
“有事说事、有理找廷尉…尔等刁民谁若敢再动手,当心某剑下无情。”
白衫青年手中利剑冷冰冰、口中话语冷冰冰,心里没底的一大群老百姓吓得同时后退好几步。
“大牛兄弟…”
这时忽听一声撕心裂肺吼叫,紧接着从人群后边窜过来个身影,朝着白衫青年径直扑过去。
“噗!”
寒光再闪、血光飞溅,白衫青年头手起剑落,头都没回便将那身影刺了个对穿。
“干…你…娘…”
身影戛然止步,低头看看从胸口左侧拔出的利剑,缓缓抬起头来,满脸痛苦地咧嘴呲了呲两颗龅牙,只艰难吐出三个字就颓然倒地。
如果七弦在场,立刻能认出这个长着两颗大龅牙的家伙,正是狐狸小队的同袍山猫。
原来山猫虽然父母双亡,老家也远在千里之外,镇东城里却还有着仅剩的一门亲戚…就是住在这条街道上的阿牛、也即刚才被白衫青年抬脚踢飞的壮汉家。
那日跟七弦等人到倚翠阁放松了一晚,随后他又跟鼻涕在城里玩了够,直到今天早上才自己单独行动,买了些礼物带着去阿牛家拜访。
正乖乖坐在在屋里跟阿牛老娘说话,就听见外边哨子响,等磕过了头辞别老人走出来,刚好看见阿牛被踢飞的一幕。
山猫不清楚双方因何对峙,也不知道雨若跟七弦的关系,却见不得大牛被人一脚踢成半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屋里的瞎眼老娘还不得伤心死才怪。
于是才会急怒之下扑过来,想要把马上那个出脚狠毒的王八蛋拽下来揍一顿再说,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敢拿剑扎人,动作还那么快。
“杀人啦,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