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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七弦就被雨若一声轻呼给惊醒,眼都没睁利落,灵识就扫了过去。
只见雨若一边小声嘀咕着:“糟糕了,答应了阿昆叔,今早要送一桶豆花过去呢,要来不及了。”
一边好像迷糊中把七弦的存在给忘了似的,坐起身三两下扒掉身上的睡裙,抓起放在枕边的衣物正要往身上穿,又忽地愣住、扭过脸来刚好看到七弦瞪大了双眼、正呆呆的盯着自己光溜溜几乎一丝不挂的身子。
“呀…”
随着一声尖叫,这个迷糊的小女人丢掉手里的衣服,“嗖”下子窜回了被窝里。
“哈哈哈…”
七弦被这副场景逗得实在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雨若连脑袋都深深缩在被窝里,半晌不敢吱声,怕是羞得连小脚趾都红透了。
七弦起身穿好外衣,捡起雨若丢到地上的衣服,轻轻拍了拍不多的尘土,放在她床边说道:“小迷糊,爬出来穿衣啦,我去洗脸。”
说完揉着笑疼了的肚皮,走出了小屋。过没多久,雨若垂着头出来,洗漱完毕就开始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
七弦一边打着下手,一边埋怨着:“雨若啊,我不是给你银子了嘛,以后不要这么辛苦了,好不好?”
“雨若知道公子有钱,可雨若听人说边军是三百六十行里最危险的行当,您的银子都是拿鲜血拿性命拼来的…”雨若一边加快动作,一边说道:
“可雨若做豆花赚钱,却不过是件辛苦活儿,最多流几滴汗而已。要是雨若多赚一点、少花一点,公子就可以少拼一些,就可以少冒一些险了。”
刹那间七弦愣住了,被雨若的话塞住了喉咙,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手底下再利索些、做多一点活。
于是,七弦在雨若的小院里,过起了这般以往从未有的、平淡却不乏甜蜜的生活。转眼就是几天过去,此时又至傍晚,明天七弦就要回营。
晚饭过后,两个人照例分别沐浴,先后回了小屋,先后上了各自那张木床。明明次日活计还有许多未做,却不知为何,今夜那盏灯却早早地熄灭了。
“公子啊,雨若冷…”一阵莫名的窸索声后,早早躺下的七弦听见对面木床上,雨若嗫嚅轻语:“雨若能不能,去公子床上…”
七弦有些期待,也有些不知所措:“嗯,过来吧!”
几个夜里都再没散发灵识的七弦,听着对面身子离床的细微动静,又感觉到被子掀开,好像迟疑了一瞬,一个凉如冰、软似棉的身子便钻了进来枕住自己胳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