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已经结束,莽山鳄鳞甲穿在身上挺不舒服的,就给丢进储物袋里。换上那套进院子之前找总务主管要的干净布衣,舒舒坦坦、溜溜达达走去旁边黑虎军大营找常斌交卸差事。
常斌也正巧有些空闲,就让贾虎弄来几个小菜、两瓶好酒请七弦吃早饭。
早饭喝酒这种事其实很有点儿怪异的,可这哥俩都毫不在乎,一人攥着个瓶子吃喝说话挺乐呵。
期间常斌提到从帝都出发的军部特使已经在路上,五天后即将抵达镇东城,届时不管七弦还是常斌都会得到非常丰厚的赏赐和新任命。
考虑到军命在身后就会少了很多自由,常斌不仅强烈建议尚未有正式职司的七弦,趁现在清闲赶紧到营外放松消遣几天,还私人拿来许多金银出资,又让亲兵贾虎和原猎候小队的战友山猫跟鼻涕作陪。
狐狸小队的大牙、哑巴已经不幸阵亡,抚恤金和骨灰被黑虎军信使护送返乡,小队长狐狸则在战争结束后获准退役,早就带着大笔赏金回家伺候老娘、娶妻生子去了。
七弦当然不反对放松消遣,于是聊过一阵之后找了个兜帽戴上,跟着换过便装的贾虎、山猫、鼻涕、七弦四个人出黑虎军大营,往镇东城里去逛荡。
迅速繁华起来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买卖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在大批军队驻扎、帝国投入巨额资金的刺激下,城里不仅到处都在搞建筑,客栈酒楼、粉楼妓寨也出奇的多。
山猫、鼻涕都因为血肉杀场那次战斗获得提升,已是与贾虎平级的校尉之职,又刚经历持续几个月的残酷战争,放松下来很容易解除心防,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模样。
贾虎跟俩猎候兵都是黑虎军幸存老兵,都曾在城墙上浴血奋战、性命相托,三人很快跟七弦不分彼此。逛荡一圈就到酒楼大肆吃喝一顿,然后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地继续闲逛。
山猫叼着根草茎,搂着七弦肩膀摇摇晃晃地走,忽然冒出来一句:“阿弦,你今年多大啦?”
“问我年纪吗?”七弦很少听人问起自己年龄,就随口答道:“过了这个寒季,就已经十四了吧。”
“真看不出来…真他娘的!”
勾着七弦另外一边肩膀的鼻涕瞪大眼睛:“才十四岁…就只身端掉大周军中军大帐?车骑校尉这个官职也委屈你了。”
“笨呐你!”
山猫够着胳膊拍了下鼻涕脑袋,把根大拇指伸到七弦面前摇晃说道:“等军部嘉奖令下来…咱阿弦肯定还要升官,最少最少也得是个游击将军。”
走在最前面的贾虎却忽然停步,转身过来呲着两颗闪着猥琐之光、跟原来狐狸小队的大牙挺像的龅牙笑道:“嘎嘎…阿弦还是个雏儿吧?”
“雏儿…是什么?”七弦不懂这话的含义,挠挠脑袋问道。
山猫赶紧抢过为人师表的机会解释说道:“雏儿啊…就是还没干过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