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把断刀?那把刀…不会是你的吧?”老人满脸差异,看了看七弦才不是很确定地说道:“我大概知道这头莽山鳄是怎么死的了…先干活吧,回头咱再细说。”
说到这里老人把自己的拐杖拔出来,指指骨窗道:
“既然你能看到就不用我再费力气了…你去找把刀,切开脑浆钻进去,把三样东西都拿出来,那脑浆很软脆的。”然后就退后几步,干脆坐在旁边打起坐来。
七弦有点犯怵跟别人打交道,扭头看看老人不再搭理他,只好无可奈何东看西看半天,最后才硬起头皮朝旁边一个面目和善的老猎人走去。
“阿…阿…阿伯?”
“阿”了好几遍,想起阿公教过他如何行礼、怎样称呼人,拱手弯腰动作僵硬地施个晚辈礼,又吭吭哧哧说道:“我能…不能…用用…你的…刀?”
老猎人挺纳闷,谁家孩子十几岁了说话还这么费劲,纳闷归纳闷却痛快猎了刀,对这个给部落带来大批收获的少年,蛮人们还是心存感激的。
七弦拎着长刀回到鳄嘴骨窗下面,顺手一划就切下尺把大小一块,刚要随手丢掉,老人告诉他,这东西洗干净了可以做食物,不仅美味而且大补。于是一块块切下来,放到旁边堆成一堆。
时间不长,七弦气喘吁吁地爬出来,一手抓着两块各自有半个拳头大小、淡淡蓝色晶体状的东西,一手拎着把长不足两尺的断刀。
老人站起身,带着七弦往外走,出了妖兽巨嘴,朝已经休息差不多的铁虎道:“铁虎啊,东西拿到了,剩下就没有细致活了,你带人快些弄。”
“好的阿公…”
铁虎跑开去组织人手:“猴子、大牛、老鹰、豹子,我们各带五个人剥皮、抽筋、切肉、斫骨,直接搞成大块就成,天黑前一定要弄完,到处的血腥味,到了晚上就危险了。”
七弦跟着老人走到石坪旁边一处凸起,将手里东西都递过去。
老人盘膝而坐,摆弄着那把断刀对七弦说道:“小七啊,来,坐下…再跟阿公说说你是怎么跟莽山鳄战斗的,尤其是最后生死关头那段越详细越好。”
七弦坐到老人身边,将昨晚说过的话又原原本本重复一遍。
听完之后老人低头沉吟片刻,直接拿起七弦递给他的一块淡蓝色晶体,在面前石头上信手一划,就将坚硬的黑岗岩划出道深深痕迹。又把两块各有一个平面的晶体合拢在,竟然严丝合缝对成一体。
“小七啊,你看到了,这两块就是莽山鳄妖晶,它们原本是一块来着、却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刚才我也看了莽山鳄额骨那个伤口,跟头颅之中妖晶的位置、断刀的位置刚好在一条直线上。”
“如此说来应该能够推断得出…当时你掷出的这把断刀不仅击穿莽山鳄两眼之间的头骨,还劈开了这块坚硬如铁的妖晶。”
老人又指指那把断刀说道:“小七啊,你用这把刀,再去全力砍击那家伙的头骨试试。”
片刻之后,七弦垂头丧气走回来坐下,挠着脑袋纳闷又郁闷地嘟囔说道:“骨头太硬…力气不够…砍不动…怪事。”
老人没说话却凑近七弦,不顾他满脸疑惑再次凝视双眼,又伸手覆在他额头,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凝神感知的模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