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没理他, 还又往前走了一点。
纪惊蛰又贴上去:“迟迟……”
蔚迟又避了一下。
纪惊蛰又贴上去。
如是几次,两个人就像锅贴一样摞在玻璃窗上。
蔚迟:“你再这样,我要叫耍流氓了啊。”
纪惊蛰几乎是压在他耳朵上说:“你到底怎么了?你得说出来我才能改啊。”
蔚迟可以清晰地从玻璃倒影上看到,周围乘客的眼神都在往他们这边瞄。
他叹了口气,道:“纪惊蛰,你不要和我这么说话。”
下一句是:“我们根本没关系。”
纪惊蛰直接懵了,声音提起来:“什么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咱俩没关系还有谁能有关系?”
地铁到站,蔚迟闪身下车。
纪惊蛰还在原地呆了一下,堪堪在关车门的前一刻挤出去,大跨步追了近五十米,才一把捞住蔚迟的胳膊:“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
蔚迟猛力一挣,力度根本不是开玩笑,一下就挣开了:“放开我!”
一旁的地铁秩序维护员见状就想上来:“先生,地铁内禁止追逐打闹……”
蔚迟转身就走。
纪惊蛰跟维护员道了个歉,接着亦步亦趋跟上蔚迟:“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蔚迟还是不理他,径直往外走。
这是随便下的一站,外面是沿河的酒吧一条街。大中午的,整条街空空荡荡,纪惊蛰这下好发挥了,扯着蔚迟的两条手腕就把他压到了护栏上:“蔚迟!到底怎么了!”
纪惊蛰的力气很大,认真起来蔚迟是挣不脱的。
蔚迟甩不开,抬腿就踢了纪惊蛰一脚:“不要拉我!”
纪惊蛰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忍着疼,愣是没放,还扯起嘴角笑了笑:“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说我们没关系?”
蔚迟嗤了一声:“有什么关系?邻居关系?”
纪惊蛰一愣。
蔚迟抬手遮住了眼睛,顿了一会儿,纪惊蛰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纪惊蛰,你一走五年,杳无音讯。因为有你姑妈这个监护人在,我连报案都没法被受理。”
蔚迟还是没有挣开纪惊蛰的手,所以这个姿势,纪惊蛰的手就杵在他的脸前面,纪惊蛰可以感觉到他颤抖的呼吸。
“我一度觉得好荒唐啊……你姑妈一年见你几次?有没有三次?我呢?我们有没有哪次分开超过三天?”
蔚迟把手放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混杂着复杂的感情,最明显的是愤怒。
“可是你消失了,我问都没资格问。我们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们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一起但我们就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纪惊蛰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蔚迟倏然一笑:“是这样吗?纪惊蛰。”
纪惊蛰一个劲摇头:“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