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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内,一群秦国宗室大臣来到秦王政的面前,他们先是高呼“大王万年”。
坐在案前的秦王政放下竹简,点点头,问为何事所来。
为首的一名宗室大臣站出来,情真意切、言辞诚恳地拜倒在地:“王上,诸侯各国的人来投效秦国,大多不过是为了替其君主在秦国游说离间罢了,并非真心为我秦国效力。请下令把一切外来的客卿统统驱逐出去。”
“那郑国来我秦国修建水渠,就为行所谓的疲秦计,其心可诛!”
“请大王下令,驱逐六国客卿!”众宗室大臣跟着一同拜倒在地。
嬴政看着底下众人,剑眉微蹙,敲了敲桌案,轻笑地反问:“诸公,可是在逼宫啊?”
森寒的话语进入众宗室的耳中,他们想起不久前的叛乱,顿感如芒在背,朝服被汗水浸渗。
他们连忙开口辩解:“王上恕罪,我等都可是嬴室宗亲,与国荣辱同体,怎会欺瞒王上,做出不利秦国之事。”
“老东西。”嬴政在内心暗哼一声。
这些家伙在自己面前打了一个太极,自己明明问罪其逼迫君王之罪,他们却错开了话题,闭口不谈此事,而是一副为国为君分忧的模样。
因此,这样一来自己反而不能责怪他们,反而得表现出庆幸得到了忠智之士的模样。
不过嬴政何许人也,小聪明终究敌不过智慧。他闭合双眸,像是在思考众宗室的建议。
良久,嬴政睁开双眼,语气温和地说道:“山东诸国来人占据了我大秦朝堂,确实不利,说不得哪天便将我大秦机密泄露,使得我大秦被六国所乘。”
底下众人闻言,面露喜色,直呼大王英明。
不料嬴政话锋一转,“可是六国来客数量不少,占我大秦朝堂相当之多的位置,不少还是要位。不仅如此,六国客卿也都才干出众,为我大秦的强盛添砖加瓦。”
接着便举起了穆公时的百里奚、蹇叔,孝公之商鞅,惠文王之张仪,昭襄王之范睢等人,他们可都是使秦国强盛的肱骨之臣。
言里言外都是对秦国历代先君贤臣的敬仰之意,但是传入下方众人耳中,则显得格外的刺耳。
众宗室皆是老脸通红,一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
但是也有人不甘心,凭什么放着亲族不用,去找那些外人帮忙,自认为这大秦国终究还是嬴氏的天下。
“王上,难道忘了前不久的嫪毐之乱了吗?”
话音刚落,开口之人就后悔了。
果然,嬴政闻言,整张脸都阴翳下来,虎目含煞,他缓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台下走去,浑身散发恐怖的气息,如一头被触及逆鳞的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