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旁边,有一座楼。
楼高二层,有一架青钢木搭成的梯子。
梯子上结了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走过。
这些冷冰冰的事物,勾勒出一幅冷清画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院子,居然会走出那么一群让人感到震撼的妖孽,甚至都能看到他们当初生活在这里时曾留下的痕迹...
“见过元少帝。”
就在元归随意打量这座院子时,大堂里忽然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头发梳拢成妇人模样,面容清秀,谈不上惊艳,但身上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好似那院子中坐着的不过只是个寻常客人,而不是让数座天下年轻一代只提及其名字便会绝望的天道榜榜首。
看到那女子。
元归眉头微挑,多少有些诧异,因为他发现这女子竟也是个剑修,而且修为不低,剑意不浅。
最主要的是她那本命剑意温和而坚韧。
好似一条可以将世间最锋利的剑都变成绕指柔的大江。
“见过二夫人”
元归起身作揖,看着那女子赞叹道:“今日之前,在下一直好奇这世间究竟何等惊才绝艳的女子才能让陈知命那样锋利的人物折腰,今日见了夫人,才明白世间大抵只有夫人这样的女子,才能让那个一骑绝尘的剑道天才目光变得温柔一些!”
钟言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我家那位只是心太软,而我比较放肆......”
因为心太软,所以在琅琊郡街头为钟言撑了一把伞,又划了一条线,于是便被钟言纠缠不休,最后还是因为心软,在雁荡山时被钟言给强行入了洞房。
钟言每次想起当初那个画面时脸红心跳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得意。
在她眼里,陈知命当然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男人。
哪怕是他那要钱不要命的贪婪模样在钟言眼里都格外可爱。
所以钟言哪怕如今也已经成为一个通玄境剑修,可此生最让她得意的事,依旧是雁荡山中那破烂马车里的勇敢和放肆。
“心太软...”
元归看着一脸认真的钟言,幽幽感叹到:“那些死在陈知命剑下的亡魂如果知道夫人对他的评价,恐怕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指控你的评价太过不公...”
钟言平淡道:“我家那位杀了他们,自然是因为他们该死,既然他们该死,那么他们的指控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