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约三十来岁,身材修长,脊背挺拔,一根木簪随意别在头上,一袭青衫及地,脚下穿着布靴。
此人,正是陈留侯府的嫡长子陈知白。
如果光论相貌,他长的并不如何出众,不消说陈知安,就连和废物之名响彻长安的陈知命比起来都稍有不如。
只是现在陈知安对这位大哥起了疑心,怀疑他是隐藏大佬......
只觉那双温和的眸子里隐藏着数不尽的沧桑故事,竟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回来就好!”
陈知白先是和陈阿蛮微微颔首,才对陈知安温和道:“小妹给你准备了最爱吃的醉虾,换身衣衫就赶紧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这就去!”
陈知安悄悄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卷,依稀可见一个“道”字,来不及再看,就被四个侍女簇拥着向院子里走去。
身后。
陈阿蛮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知白,知安经过这一晚的牢狱之灾,居然叫我爹了,你娘要是知道的话,应该会很欣慰吧!”
“孩子总会长大的!”
陈知白温和道:“我看过了,神魂正常!”
陈阿蛮拍了拍陈知白的肩膀,笑道:“爹不是让你看这个,在爹眼里你也是个孩子,别整天暮气沉沉的,整得比那些老不死还要腐朽。”
陈知白微微一怔,温和道:“孩儿知道了!”
“你们几个都太妖孽,搞得我这爹当得半点存在感都没有,还好有知安啊!”
陈阿蛮浓密的眉毛飞起,满脸欣慰。
陈知白笑道:“二弟入了剑阁遗址,毅力不小,剑圣朱轻候一剑开天留下的剑意,硬是被他拽进了气海。
等他什么时候能够藏住一身剑意,就能够一举跻身虚神境,阴神出游瞬息千里,放眼天下年轻一代,再无可与之比肩者了!”
“那孩子也是个性子倔的。”
陈阿蛮脸上露出几分怜惜。
修行路途上布满荆棘,武道三品、先天、炼气、御气、化虚、虚神、通玄、洞天、返真、准圣、圣人、准帝、帝境......
每跨一境,都如同天堑。
无数天骄折戟沉沙、化作累累白骨,外人能帮的终究很少,想要登临绝巅,全凭自身!
当年朱婉儿携着御剑宗的天骄登门退婚,可谓是把陈留侯府的脸面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依着陈阿蛮的性子,当场就要将他们斩杀,甚至不惜起兵直接踏碎两座宗门。
如果不是儿子要自己登门讨债,他怎么可能让那朱婉儿和姜华雨全须全尾的离开?
这些年缥缈宗和御剑宗强强联合。
在剑阁不出、道门不显的时代隐隐有登临江湖魁首的野心,却不知道,有人坐在长安城,日日遥望。
只等儿子登山、铁骑踏碎两座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