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
在往密州的路上,沈鱼便想了许多。不知长大了的宋渊会是如何,又不知他是否还在蓬莱,更不知他有没有生气。此时沈鱼定定地看着宋渊,心中觉得他分明没变但又似是变了许多。沈鱼正想得出神,又听得宋渊道:“师弟糊涂了,该是我们收钱才是,怎么还要给人银钱?”
那汉子正打着如意算盘,见宋渊出言制止,上前便要拉宋渊衣领。只汉子人未靠前,喉头便被一物抵住。宋渊这下出手极快,沈鱼尚且能看分明,然而道上百姓却觉这道士武功高强,出手如电。
沈鱼见识了他这般身手,心中暗笑:多年未见,倒是长进了啊。只她再细看,却见宋渊手中所持的非剑非棍,看着有些古怪。
汉子原来便是个泼皮无赖,素来欺软怕硬,这时见宋渊来势汹汹,气势顿时便矮了半截。
他想着,退了半步,大声嚷嚷道:“你们是想要人多欺人少吗?来啊,大家来看看大名鼎鼎的隐仙道士是怎么欺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
宋渊闻言也收了手中兵器,笑着道:“欺负你?我们怎么欺负你了?昨日我与师兄弟路过镇外的池塘,见令爱沉塘自尽,遗体无人认领。原来想知会官府的,只彼时天色已晚方差人把令爱遗体送往义庄。如此,怎说得上是欺负?”
汉子听了,眼珠子骨碌一转,竟是扑的一声跪了在地上,扯了宋渊道袍下摆道:“我……我好命苦,辛苦多年才把这闺女拉扯大,她怎地这么狠心把为父抛了……道长心善,求你施舍些帛金,等我把闺女好生殓葬。”
那边厢沈鱼听得这汉子开口闭口都是银钱,分明把女儿当成摇钱树,便是死了也要多捞一笔。她心中恼怒,恨不得跳下去把他的脸打肿。
这时又听得宋渊说道:“你是想把令爱遗体接回去家中吗?”
汉子点头如捣蒜,“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我劝你还是莫把她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