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值呢?”
沈鱼笑了笑,“那我便杀了他。”
宋渊听了这话心中一跳,“这……这弑父可是大罪。”
“哎,从前不是有削骨还父的事儿么?我杀他前便削骨还他好了。”
这话听得宋渊骨头都痛了,忙在披风底下握了她的手道:“姐姐可千万别冲动,你身上发肤都是母亲血肉而来,为了那样的人可不值当。”
沈鱼笑着回握了他的手,“慌什么?说不定我看他顺眼便不杀了。”
宋渊又想了想,总觉得沈鱼去蓬莱寻父一事十分草率,不禁问道:“那倘若……他并不在蓬莱观……又或者他根本不是道士呢?”
“我只知师父恨道士,也曾问她原因,她却从不曾应过我……思来想去,只觉这道士跟我生父该是脱不了干系。要不然她怎么偏生只恨道士,却不恨和尚呢?和尚也是男人呀,你说是不是?况且撇开道士这一条线索,我也撬不开师父的嘴了。”
宋渊听得她这番话,心中暗忖:她为我动了真气,险些在人前现了真身。虽说去隐仙派寻父一事没半点儿根据,然而只要她欢喜,便是陪她一起犯傻又有什么干系?
思及此,宋渊便与她笑道:“好,明日我们便上阁皂。”
沈鱼听得这话,一时心满意足,笑着合上眼睡了。倒是宋渊看着她,久久未能成眠。
到得翌日,二人早早便起来到蓬莱镇。途经密州官道时,宋渊尚且见得地上留着昨夜的斑斑血迹,已全化成深褐色,然尸首却已是被人移去了。沈鱼察觉宋渊目光,也朝官道上一看。
沈鱼见宋渊不语,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便与他道:“阿渊……要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也不至于下杀手的。”沈鱼语毕看着他,眼神竟是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