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教有两大正派,一为阁皂隐仙,二为三清龙门。扶风郡虽为佛门之地,然而这两大名派宋渊也曾耳闻。
“鱼姐姐,我听闻隐仙派与龙门派不同,门下弟子都可以婚娶的……只那些婚娶的火居道士大多并不居于道观之中。你父亲既生了你,说不定也不在蓬莱观中?”
沈鱼听了低呼一声,寻思许久,又摇了摇头,“不会的,师父恨毒隐仙道士,又从来不许我来密州,我父亲肯定还在蓬莱。”
宋渊听罢苦笑,“我听着鱼姐姐这是臆测居多……”他想了想,又道:“难道你师父并母亲从未提过你父亲是何许人?”
“母亲因生我伤了元气,未过几年便去了。长大后,我每每问师父生父之事,都被师父教训一通,说道世上男子都是奸滑狡诈﹑负心薄幸之徒,其中又以臭道士为甚,生父之事也不许我再提。”
宋渊听了这番话更觉这沈鱼去蓬莱寻父全无根据,十分渺茫。只他眼下孑然一身,不帮她也是无处可去,便问道:“你既不知生父容貌名讳,可有其他凭证认他出来?”
沈鱼伸手从怀里探去并掏出一物交予宋渊。宋渊就月色一看,见是一枚白玉鱼佩。
“这是亡母遗物。师父最厌我佩戴此物,却又从未教我丢了,故而这定是生父所赠。”沈鱼沉吟半晌又道:“现下隐仙三辈之中,只有然字辈的年岁当得我生父。既如此……宋渊,我不便去蓬莱,你便代我去查一查……你放心,不管查没查着,一个月之内我便去蓬莱带你走。”
“为什么是一个月?”
“哎,这个麻……我偷溜下山一般不出一个月就会被师父抓着。”沈鱼说罢见了宋渊脸色又道:“嘿嘿,你放心。这次我跑得挺远的,且师父尚在闭关,一时半会定然追不上。怎么着我也不会扔下你在蓬莱的。”
宋渊心里叹了一声,又瞧了瞧手中鱼佩却看出了些蹊跷来。
“鱼姐姐……这鱼佩首尾之处皆有榫位,我估摸着这原来该是块双鱼佩。”
沈鱼取过鱼佩察看。宋渊见此便与她细细解释,说这玉佩本应是双鱼互衔首尾成圆,故首尾之处皆有榫位陷入。只这玉佩造工精良,榫位似是雕饰,不易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