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噩耗的人。

想起陆瑾之的种种好，想起他那温柔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

沈若凝的心就像是被无数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她双手紧紧揪着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沈若凝沉默了许久，努力咽下梗在喉咙处的酸涩。

她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动了动，声音沙哑：“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说完便无力地靠在枕头上。

谢亦淮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和担心。

他转身离开，动作很轻缓，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轻轻关上病房的门时。

他的手在门把上停留了片刻，似乎还在担心着屋里的人。

病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沈若凝微弱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瑾之的身影，那些曾经的回忆如今都变成了刺痛她心灵的利刃。

……

谢亦淮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他微微眯起双眸，抬手遮挡了一下。

刚刚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兜里的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谢亦淮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

他的神色微微一动，深吸一口气后按下接听键。

“喂，亦淮，你前几天不就说回瑞士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你的人？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调侃，语气中还透着几分熟悉的随意。

谢亦淮微微抿了抿唇，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国内。”

“啊？怎么这么突然？”电话那面的人显然十分惊讶，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谢亦淮的目光投向远方，远方的天空湛蓝如洗，可他的眼神却没有焦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是挺突然的，我也没想到会在国内遇到她。”

“你说什么？那么小声。”电话那头的人没听清他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