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被免了指导员成了片警,陈实倒也不怎么往心里去,踏踏实实在岗位上干得到挺开心。
蛛丝镇人多地少,那时也不像现在到处有活干,这闲人多治安环境就不太好,每天都有几个混子带人在街上晃悠。这些人瞎混,没啥经济头脑,就天天晃来晃去打个台球不给钱,看电影不买票啥的,相互看不上就打上一架。
以前派出所不像现在考核这么严,工作环境相对宽松。陈实看这些家伙也没作多大恶,天天眼前晃来晃去不干正事也没个正经生计,这么混下去一是影响治安二是怕迟早出大事,就想着治治他们气焰,最后撵到别处去。
所以陈实闲时也在街上晃,碰到这些人就搞检查,挨个蹲地上搜身啥的。发现有带凶器或不服气的就带回所里使劲收拾。这些混混被整急眼了就想报复陈实,想着偷偷围殴一顿打个闷棍出口气。但是一打听是柳絮儿丈夫,就偃旗息鼓了,因为这帮人其中就有柳絮儿师兄弟。
可是这闲得发慌上街上玩玩吧,只要陈实碰到就被检查,沿街抱头蹲一排,一蹲还小半天。这又丢面子又受罪的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只好散伙,有能力有关系的就往县里去了,没啥本事的就该种地种地该学手艺学手艺去了。
陈实这么一整,街上太平多了,后来还成就了几个老板出来了。不过也有意外,坚决不走正道的作死的也有,不过祸祸到县里去了,出了几个黑道大哥。
尚敬在老所长退休后接手干上了所长,看陈实这么整倒也不管他,他有精力就随他,反正没啥坏处。陈实每每提到这事还挺得意,因为群众满意啊。
但往往平静的日子响的惊雷动静会特别大。
这天晚上十点多,所里接到一个电话,全城戒严,每个所都立刻安排设治安检查卡,要求带枪值勤。
尚敬让人打BB机,手台紧急集合队伍,安排陈实带着人在关键路口设卡后急急忙忙开着天津大发往县局开会去了。
陈实刚罢开阵式没有多久,尚敬就一溜烟赶回来了。
“什么会,这么快?”陈实咂着牙花子问:“有通缉犯过境还是劳改犯越狱了?”
“袭警,有人执刀袭击了一个协警!”尚敬沉重的说:“抢救无效,牺牲了。”
“他妈的,无法无天了!”陈实气愤的骂道:“是哪个王八蛋,有线索没有?”
“县局正在调查,行凶的可能叫耗子。”尚敬说:“没有头绪,一个入职不久的年青协警,下班便服走在正街上,莫名其妙几个人追上来捅了两刀。县局正在查看摄像头,省公安厅正往江县赶,要求三天内破案。”
在当夜八时许,江县麻纺厂夜市。麻纺厂原本很红火,后来没落了,但是厂区就在市区,地盘空大,一些员工没了工资,就自谋生路搞起了宵夜。最早一家就做点小煮包子,当时也没啥好消费的,有钱人也就唱个卡啦OK,还是露天的,能买高档玩意儿的也就梦特娇键立宝啥的。这宵夜摊卖点小煮包子,居然生意很好,人流量一大,又开了烧烤摊和饺子店啥的,麻纺厂就成了夜晚最热闹的地方。
卖个煮包子能排队信不?可是就有不排队的。有两个混社会的小伙排队等着一锅熟了开吃,有人二话不说插队端走。这两小伙不服气,上前理论,可是那桌人很嚣张,还要揍他们。这两小伙乡镇来的,看人家是城里混的,不敢较真,忍气吞声等下一锅呗。
刚吃上,又晃来几个人,熟啊,有名的狠人,那是天王老子都不惧的,当兵的时候还敢刀砍排长的愣货。两人就跟他说了刚才的事。
“妈的敢惹我们兄弟?!”那家伙一听就怒了:“人呢?我们搞死他!”
“刚吃完走了,两男一女,往县宾馆方向。”那两小伙说。
“追,今天得让他们知道咱们兄弟伙的不好惹。”几个人出来拦了两个三轮麻木车就往县宾馆方向追去。
不一会就看到前面有两男一女刚下麻木车。那愣货一看到就让停下车走了过去,都没问下后车那两人是不是。
这货几步串那两男一女面前一伸手就当胸扣住一人喝问:“知道你爷爷是谁不?”
那两男一女中就有那个牺牲的协警,他哪怕这个呀,那时候协警也算是牛逼哄哄的,一看莫名其妙有人来找事,就一脚踢开他说:“用知道你是谁啊?”
那愣货刚摆上谱,还以为人家会害怕,没想挨了一脚,一时火大,唰一下抽出一把匕首就冲过去。
那小协警就比较懵,心想这谁呀,不认识呀,怎么就动上刀了。后退一步忙说:“喂,你干嘛?我是警察。”
这愣货骂道:“警察,搞的就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