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这天又钓于古城下。这座古城,人们都说是古战场,每到夜里,颇能闻到鬼哭之声。
不过,荒村的人们,亦不惧于这些传言,在其中颇种了一些庄稼,收成虽然是少之又少,可是聊胜于无。汉子每每到了黄昏之时,便会徘徊于古战场上,独自仰天长叹,每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出来。
对于此汉子,荒村的人们颇有不少人以为是鬼魂,因为到了白天之时,此汉子之影子几乎不可见。因此荒村的人们见之,每每相当之害怕,可是又没有明证,因此人们亦不敢妄断。
汉子每每到了黄昏之时,便独自在古战场不住地走走看看,残月如血,江河去势磅礴,令汉子唏嘘不已。汉子一身古装地行走在此古战场,令一般荒村的人们见之,更是讥之为神经病,甚且想以石头砸死之者,怕此人之想在此荒野与自己的女人做什么苟且之事也。
白天之时,此汉子就从古战场走下来,于城下一石矶上钓鱼。一天下来,所获不多,却也颇能果腹。
而此时,花姑就在此城下洗衣,花姑不像其他之人,洗衣之时,尽量声音小些更小些,就怕惊动了汉子之钓鱼。因为花姑知道,此汉子钓到一条鱼简直相当之不容易也。
如此在城下钓了一天的鱼,到了晚上,汉子这便住在花姑的屋子里,此时小工也侧身其中,相比汉子,那衣着更是相当之光鲜,至少比此汉子要穿着体面得多了。汉子为人之老实,实在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面对花姑之卖弄风骚,亦权当作看不见,或者是不明白其意思。
因此之故,花姑对此汉子亦是相当之无奈。唯小工,因为平日只关注此事,知道花姑之意思不过是想与汉子有所恋爱,而汉子不太感冒,这便每每要毛遂自荐,再加上自己衣着光鲜,亦颇令花姑看好之。
而到了夜里,汉子与小工呆在一起之时,小工尚且要不住地当作花姑的面说他的坏话,说他之所以在古城边徘徊,其意亦不过只是想在那些断垣残壁之间与某某女人约会而已。此话一出,搞得荒村鸡犬不宁,有人甚至当时就上吊自尽了,因为看此汉子亦颇不是等闲之辈,论打的话,自己恐怕不是其对手。
当然,听着这小工之话,这话说的,简直是蜜里调油,不只是花姑信了他的话了,纵使是门前那株枣树也信了。本来另一株枣树是不信的,可是看到自己的老大哥信了,这也便信了。
小工边摘着这枣树上的枣子吃着,边对花姑不住地谈天说地,直是说得这花姑眉花眼笑,尽管如此,汉子亦只是呆在一边,默默地坐着。小工此时为了显示自己的本领,这便凑上前去了,在汉子的脸上吐了口口水。
对此,汉子亦颇不在意,汉子此时想的,又岂是此小工所能知道的?汉子此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而此心事,只怕是没有谁能够明白的。
花姑看了看这汉子,此时不知为何,如此沉默,而较比小工,这更是差劲到了极点。因此到了夜里,因为小工之勇敢,竟然敢于在汉子的脸上吐了口口水,这便与这小工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