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船舱内的几人,都被叶先生这耿直的回答给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会你怎么把船发动起来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叶知秋不想解释太多。推动油门杆,调整着方向舵,让工作艇顺利驶离岸边。“注意GPS信号面板,保持在航道以内。”杨小波察觉到船已经在动了,立刻嘱咐一句。“了解。”叶知秋扫了眼屏幕,将油门杆推到极致,在原地绕了个大弯倒头。好在江口镇周围河道足够宽敞,不然这个速度掉头,非得冲到岸上不可……“叶先生,你咋什么都会啊?”吹着江风,鲁海露出一脸羡慕的神情。“驾驶工作艇挺简单的,只要把油门杆推到底,掌好舵,让船不要偏离河道就行。”叶知秋不以为意道。“哎,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都没有捞到,反而让杨小波差点溺水,看来这江口镇也是徒有虚名,什么川渝五十大古镇之一啊!我看就是个吸引游客的噱头!”看着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同事,邱振华不忿道。一旁燕妮嘴唇微动,她刚想问组长,这次出来不是说肯定有所收获吗?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时候说风凉话有些太不近人情。便硬生生忍住了。“谁说我们这趟没有收获的?”叶知秋目不斜视的望着江面,声音轻飘飘的道。“难道不是吗?”邱振华一脸狐疑。不只是他,在其他人看来情况也依旧如此。什么都没得到,还差点弄出人命。虽然不清楚杨小波这样的专业潜水员,为什么会突然昏迷过去。但两人空手上来也是不争的事实。“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叶知秋右手在兜里摩挲片刻,把他亲手从淤泥里刨出来的银簪拿了出来。船舱内几人纷纷投来目光,望着对方手中漆黑的一根不明物体。“这是什么?”鲁海一脸好奇的凑上前。“你们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叶知秋也不解释,继续开着工作艇。这好歹也是他第一次开小船,河道虽然宽敞但船速很快,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撞上河岸。“嘶……这好像是铁做的?”看着物体上隐约可见的装饰,鲁海心中有些意动。“这是你从江口挖出来的?”刘志磊也凑了上来,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如假包换,你们就没发现这个金属物体,是根簪子吗?”听着组长的描述,几人心中愈发激动。“给我看看,是不是金子做的?”“你傻啊,金子怎么可能会生锈?”鲁海伸手把东西抢了回来。“那可不一定,古代金子提炼技术有限,说不定混杂了别的金属导致生锈!”“你们就玩吧,到时候弄断了,看看谁能负责!”杨小波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有些虚弱,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两人争抢的动作立马停止了,这才想起来船上还有两名学者,便乖乖把簪子递到了燕妮他们手里。“这簪子已经生锈了,在水里面泡了几百年,很脆弱的!要是弄坏了,到时候就让你跟高局长交差!”燕妮接过簪子,满脸心疼的数落着两人。邱振华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簪子表面的细节。“簪子上的锈迹斑驳发黑,应该是一层硫化物,俗称银锈,这就表明这根簪子是用银打造而成,做工还算精致,上面的如意云纹也能看出,应该是明代时期的风格。”邱振华将银簪分析的头头是道。着实让鲁海、刘志磊几人开了眼。“邱大哥,你还会鉴定文物?”“爱好而已,之前也跟着考古队下过墓,见识过一些。”“厉害了!一根黑不溜秋的簪子,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鲁海不由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道。“如果这根银簪真是张献忠的宝藏之一,岂不是能证明江口镇就是沉银遗址了?毕竟你也说过,红砂石质地比较软,如果有金银珠宝掉落下去,基本都会嵌到河床里面?”燕妮捧着簪子,神色激动道。邱振华皱了皱眉,“是这么个道理,但我还是有些说不准,如果江口镇是第一现场的话,为什么锦江也会有发现文物的记载。”“毕竟两条河流,都是从北往南的流向,岷江在北边,不可能有文物飘到那里。”这个问题抛出,众人的热情又减了不少。文献确有记载,民国时期曾有人在岷江中游挖出过石牛、石鼓与数十枚大顺通宝。也就是张献忠统帅时期,流通的货币。如果江口镇是第一现场的话,锦江挖出大顺通宝的事情根本解释不通。而且有不少史书上,都明确记载过张献忠藏银锦江的记录,这更加让人摸不清头脑。“我觉得问题不需要想的太过复杂,咱们完全可以把江口河段当成一个沉积地来处理,靠近东边河岸的区域,水流较缓弧度比较大,可能滞纳那些从锦江冲刷下来的文物。”“而这枚银簪便是证据,只要能顺利通过热释光检查,咱们就能以此为证据,向局长索要人与设备。”叶知秋声音平静道。船舱内的众人皆对视一眼,觉得叶组长说的十分有道理。上次他们在死水潭找出西王赏功铜币,但受限水池实在太小,没有挖掘的必要。而这次不同,他们是在靠近河岸的淤泥下找到的银簪。完全可以投石问路,申请更多的潜水员过来挖掘探查。如果有其他发现,到时候他们就算不说,高局长那边也会主动增派人手,甚至将他们发现的江口镇水域作为考古队的主要方向!“叶组长。”燕妮把银簪递了过去。“怎么了?”“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江口镇的确值得我们多跑几趟,有您这么优秀的组长,是我们的荣幸。”燕妮目光坚定,表情异常认真道。叶知秋下意识回过头,“怎么突然说这些?我觉得咱们之前相处的也挺融洽啊?”燕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明今天早上我还质疑您三次前往江口的计划来着。”
第981章 谁说我们这趟没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