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起身子，跪在她身侧，低头看她。

身下的女孩泪眼婆娑，可怜极了，她抬起受伤的眸子，盯着他的脸，边哭边狠狠地说了句：“骗子。”说完便偏头不再看他，原本抑制的哭声慢慢变得急切。

姜月瑶一哭，霍夜溪再也做不下去，他的大手想抚上她的脸颊，刚触碰到，就被她偏头躲过。反反复复，就像他生气对她那般。

她甚至犯倔时还可怜兮兮地抽噎，不时有泪从眼眶溢出。

“瑶瑶，别哭了。”

他那冷淡的眸子终于软了，柔声安慰她，可姜月瑶却没理他，反而哭得轻了很多，看着更加克制，牙齿轻咬着下唇，小脸皱巴巴的，满眼受伤地看着他，却不愿出声。

霍夜溪的心里一股酸涩，他泄了气，侧着垂下身子，想把她搂在怀里。就像他平时那样，可手才刚圈到她，她便挣扎不止。

泪水瞬间就控制不住外涌，一边哭一边把他往外推，就是不肯碰他的身体，她还是不肯吭声。

被推搡的霍夜溪终于觉察她的情绪不对劲，但他也不敢再强制抱她，生怕她哭得更厉害，只得松开了手。

“瑶瑶别哭了，明天眼睛要肿了。”

他抬起手又想摸她的脸，却被她一巴掌拍开。没给他反应，姜月瑶便直起身子，从床上坐起，一句话也不说就要往外走。

霍夜溪终于慌了，他站起身追上去，从后背紧紧环抱住她。

“是刚才我咬了瑶瑶，生气了吗？”

“瑶瑶，对不起，哥哥错了。”

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声音歉意中还带着平时的冷调。

姜月瑶还是不说话，霍夜溪突然感受到她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环抱的手上，她又哭了。

他的心痛了几下，下一刻姜月瑶的动作更痛，她压抑着哭声，手攀上他的手，用力掰着，落下的泪不断滴落在他的手背，像是利剑不断刺着他的心脏。

他还是泄了气，松开了手，姜月瑶也没有犹豫，抬脚不断往前走。

“瑶瑶，我。”

霍夜溪看着她的背影无力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