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弯腰摸了摸吴管家的胸口,摸了一阵,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如寒霜,开口小声骂道:“小王八蛋手脚倒是利索!”

从王府出来后,陈厉和几个紫燕帮众在街上缓辔而行,那辆黑蓬马车香云已经差人送回马帮去了。

陈厉和香云等一行七人,在临安大道上,骑着高头大马,渐渐融入了市井喧嚣的洪流当中,化成了几叶小小的舟船,在浪涛中不时的起伏着。

日头快要沉入山中,殷红的晚霞又一次将整个临安城染红了,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第几次。

陈厉失神地凝视着远处衔山的红霞,鳞次栉比的酒肆商铺,漫天的布招子迎风飞舞,一如他第一次踏入这临安城中。

只是,四叔已经不在了。

在这茫茫的人海中,从今而后,他将是孤身一人了,在这临安城中,他已经了无牵挂。

四叔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的过客,把他带到了临安城里,却匆匆地撒手而去,头也不回。

走着,走着,在大道边上出现了一座三层高的红木酒楼。

临安城内的酒楼很多,但是三层的却很少,尤其是能紧临着临安大道的。

这酒楼金字红底的招牌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银汉楼

大门两侧的红色廊柱上书着金字对联一幅:

冰壶含雪魄

银汉漾清波

陈厉勒马停在这楼前,对香云等紫燕帮众说道:“今晚咱们就在这儿吃些东西,观星赏月如何?”

香云道:“帮主,您的伤?”

陈厉淡淡地道:“不妨事!”

“可是您都吐血了——”,香云还是不太放心。

陈厉摆摆手,当先跳下马来,向银汉楼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