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我的这种顺利到底是顺利还是不顺利?可能在很多人看来,我徐晓这人很他娘的矫情,我也承认我矫情,矫情什么呢,论钱,我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论势,不说燕京那样藏龙卧虎的地方,整个江浙沪,我徐晓也算名声在外。论女人。粗俗点讲。草不完了。我徐晓有那么优秀吗?无论是贞洁烈女,还是已婚少妇,我都能让她们爬上我的床,然后把该死的屁股抬的高高的。爽吗?真的很爽。但又不是很爽。很多事情在得到手之后便失去了快乐的源泉。我有时候也想骂娘,这些狗草的婊子,你就不能他娘的矜持点吗,多增加点过程怎么了,夹住腿很难吗,欲拒还羞很难吗?结果一个个倒好,都跟老子假戏真做的那一套。没有办法。只能丢下一笔让对方满意的钱,然后提起裤子不认人了。时间一长,我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了,不是生理上的没有兴趣,而是心理上的没有兴趣,我开始玩深沉,书架上的书看见了吗?老子一本没看。买来就是为了让客人看的,装逼用的。没想到吧?什么成功学,什么处世之道,都他妈的扯淡,我徐晓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也一直知道路该怎么走,并且走的特别顺,在我看来,这世界分为三种人,一种是聪明人,一种是蠢人,但聪明人不可怕,蠢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蠢而不自知。杨青志算是一个聪明的人。嗯,我也很满意有这么个人能在未来接我的班,尽管他有野心,脑后有反骨又如何,如果他能那么有本事,我打下的江山让他继承又有什么关系?没道理这世界所有的好事都轮给我徐家吧?总的来说,我徐晓这一生过得值了,至于我死后,套用路易十五的一句话,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1997年,9月15号,可能是临近中秋的缘故,这一天,天上的月亮格外的圆,我在滨海遇到了小陈,那时候她才刚上高中,很土的打扮,布衣,布裤,布鞋,扎着麻花辫站在人群中怯生生的很是显眼,我看着有趣,一时兴起让杨青志上去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去沪市,你猜怎么着?她居然愿意跟我走了,甚至都不问我是谁,什么来历。你说她是不是傻?就这样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了,也不怕我把她给卖了吗?这怎么办?只能带她走了。说来好笑,以前的我对命运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的,命运这东西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哪能听天由命的?但在遇到她之后,我居然开始信命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命中注定我遇到她。命中注定她会跟我走。命中注定我徐晓过不了45岁的死劫。以前我觉得生死没什么可怕的,用了45年享受了别人几辈子也享受不到的世界,但真的决定死的时候,我发现我放心不下了,放心不下这个在我问了一句便愿意跟着我来沪市的女人,我怕她在我走后会照顾不好自己。我开始把我所有的资源留给静娴。……不过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叫你现任?不过不管叫你什么,我只要一想到我心爱的女人要跟你在一起,我就非常的不爽,想要将你碎尸万段沉到黄浦江里喂鱼怎么办?我想,我要是让杨青志来做这件事情的话,他应该会把我的遗愿不折不扣的完成。不过我终究是不忍心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走下去。既然我都死了,就应该死的干净一点,何必要拖着她呢,你说是不是?如果你真的爱她,帮我照顾好她,我不需要你多有钱,又或者能爬的多高,我给她留的钱足够多了,所以,哪怕你只是当一个小白脸,也没什么。唯一的条件就是对她真心一点。嘿嘿,如果你敢做白眼狼的事情,我敢保证,你死的不过太过轻松,哪怕我徐晓死的不能再死了…………最后一句。徐晓桀骜的锋利气息扑面而来。哪怕只是文字,我看着都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也不怀疑徐晓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也就在我看完徐晓的信,有些心潮澎湃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谁让你进来的?”是静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只见静姨正站在门口,面若寒霜,眼神冷冷的看着我,显然对我没有经过允许进入徐晓的房间相当介意和生气。“我……”我面对静姨的质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解释,说我听到了徐晓的名字,然后便很想了解这个人,想知道他是怎样的存在吗?我不敢说。更不敢跟静姨说,我对她有想法。杨青志信里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不怕聪明的,也不怕蠢的,就怕蠢的自认为聪明的,那就无可救药了。而我一直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优秀的人,能够走到今天完全是运气好,你说我这种出身,这种背景,我怎么敢对强势的静姨说出心里那点想法?“算了,酒你不用喝了,我现在也没有心情。”静姨瞥到已经拿出来的信,接着瞥了一眼我放在桌子上的酒,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现在这边暂时也没你什么事情了,我得待几天,你没什么事情就回滨海吧。”说完静姨便转身离开了。在静姨说让我回滨海的时候,我心突然往下沉了,我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的失落,站在书房站了一会,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回到一楼客厅。之前烧的水冷掉了,静姨重新烧了一壶茶,仿佛没有看见我一样。“静姨,我知道错了。”我心情难受的来到静姨面前,看着她知错的小声说了起来。静姨没有看我,而是语气平静的说道:“你没有犯错,我也不觉得你犯错,本身是我让你上楼的,所以让你进了书房,我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说到这里,静姨抬头看向我,精致成熟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疏远的说道:“你回去吧,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