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这边的案件我已经见过受害人了,目前这边公安局的同志还在走访调查犯罪嫌疑人的线索。但那些犯罪嫌疑人自称是钢管队的,群众的顾虑很大……”
晚上省厅的电话打来了。
陈青峰斟酌着措辞,没有向上面告状,但有一些事实也是不能回避的。
“钢管队?干什么的?”
“目前按照我的了解,应该是一个松散的犯罪团伙,加入的条件很松懈,只要背上军挎包,再自己找一段钢管削尖一头就可以了!可以说人人都能随便加入,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组织的组织结构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操作,但只能说现在山塘市一些流氓团伙,全都是借钢管队的名义,在外面寻衅滋事,作恶生非……”
“小陈,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明天我们开一个专项会,定一下,你在那边多留几天,过两天我派张庆禄过去!”
陈青峰放下电话之后,看到了旁边有些尴尬的孙运良。
“小陈!领导怎么说?”
“领导很重视钢管队的事情,说要开个专题会,然后还要派我们那里的同志过来帮忙!”
陈青峰看得出来孙运良的脸上有些尴尬。
“别担心,有些问题不能藏着掖着,迟早都会暴露出来的,我看这一次省厅的领导是下决心要对付钢管队的问题了!”
“我知道!但现在风气已经成了,有的时候我们的工作真不好做!夏天的时候,有附近郊县的农民拉了一马车的西瓜,结果被城里一群小年轻给抢走了。当时我们带人去现场,想着抓几个典型,结果刚把人带走,乌压压来了几百号人,全都说自己也有份参与,还说耗子里面管吃管住,总比外边没工作没饭吃要强的多!”
“没饭吃,可以用自己的劳动创造,我去过南方的一些地方,那里的人虽说干的也不是完全合法的营生,但拿着凶器上街威胁别人,这种事情实在太恶劣了!”
“是啊!”
这年头虽然对个体户还没有完全确定,但现在是紧缺经济。
也就是说,你就算拉一车布鞋去大街上卖,一天之内都能卖光。
现在不像后世那样,商家要拼了命的搞降价,搞促销。这年头只要你把东西生产出来,就不愁卖。
依稀记得南方有不少人拎着个照相机在大街上给人照相,洗完相片之后再用挂号信寄过去,靠着这个也能养活一家人。
说实话,没工作什么的,其实都是个借口。
陈青峰一点都不同情这些人,因为他知道80年代是最好的创业时光。
反倒是后世,那些读了研究生出来都找不着工作,做任何行业也赚不到什么钱的人才更值得同情。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陈青峰对那些游手好闲,自称钢管队欺善怕恶的家伙,心里就更加的厌烦了。
大晚上陈青峰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却迟迟的睡不着觉。
白天的时候脑海里想着都是那个在大学教书的张老师脸上的绝望的神情。
张老师的未婚妻,陈青峰还没有见到。他是男同志,现在那个受害人是女同志。
这种情况下,他不适合去拜访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