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还在惦记失踪的女儿,因此,这么多年下来,这也成为了陈皮的一块心病。

“那你甭操心,我替你把她找回来,你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该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操心了。”

“你好意思在我面前说是年轻人?”陈皮无语。

“别在意那么多细节,我的年纪如何根本不重要,反正我又不会老!”

“不会老的人是妖怪!”

陈皮转过了脑袋,他现在的脸皮倒是比年轻的时候好一些,“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老,很好。”

“怎么个好法?”

“不管什么时候见你,永远都是我记忆当中的样子。”

“我在你记忆当中是啥样?估计没什么好印象,我挺爱欺负人的。”

“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但这就是你!”

年纪到了,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人可以不服老,但躲不过死这一关,陈皮也猜想不到自己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死,只是希望在死之前,把没有完成的事情做完。

“谢谢夸奖,我会好好把你地下的那个工程做好的。”

“大恩不言谢,我老屋里面的宝库里边,好东西还是不少的,你要是看上了随便拿!”

“不要!都活到这岁数了,我早就不缺钱了……”

陈皮闭上了眼,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以后要是有机会,多来我坟上看看我,我这辈子仇人太多了,也从来没有朋友、兄弟,但我希望你来看我。”

这话不该出自陈皮之口,季然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再看到陈皮脸上爬满了皱纹和那狰狞的伤疤。

好吧,他确实老了。

“我记下了。”

季然点头答应,人世间是有努力没法做到的事情。

生死算是一件。

挽回不了,也不能强求,只能顺其自然。

掀开帐篷出来,季然他的看着头顶从树叶之间倾泻下来的天光,有些恍惚。

原来当年自己所经历的机关,是现在的她自己布下的。

陈皮想要弄了让后辈去踩的机关,最终还是被同辈之人给趟了过去。

即便知道了,这机关是以后的自己去闯的,季然也不可能放水。

原因很简单,其一,这是陈皮所托;其二,这机关不能随便就让人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