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箬情冷着脸看着跪在地上请安的楼予霖，道：“老爷在书房里日理万机忙着呢，没空来见你一个嫁出去的庶女请安，本夫人来这时候来见你也是给了你面子，怎么，难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老爷，见到老爷不在这里，便对本夫人不满了吗？”

楼予霖连忙低头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只是好奇一句而已，还请母亲不要怪罪。”

商箬情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别的事情了，你的生母杜氏已经被贬为通房，搬到了通房的院子里，今晚你先在客房暂住，等到收拾出来一个干净的院子，你再搬进去。”

楼予霖立刻直起身子，却没有起身，道：“母亲，女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母亲能够同意。”

商箬情不悦道：“你都没说是什么事情，就想让本夫人同意？”

楼予霖低声道：“女儿希望母亲能够看在通房杜氏生育过女儿的份上，不求恢复姨娘的身份，抬为侍妾也好，无论如何，杜氏的身份是个通房，都不合规矩……”

楼予霜忽然笑道：“不合规矩？妹妹，规矩是谁定的，你可知道？”

楼予霖一愣，立刻回答道：“自然是父亲和母亲……”

楼予霜笑着摇摇头道：“错，是老夫人。”

楼予霖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楼予霜道：“杜氏被贬为通房的命令，是老夫人的命令，将军府里的规矩都是老夫人定下来的，你说老夫人的命令不合规矩？妹妹，你这是自相矛盾啊。”

楼予霖脸色微变，道：“如此……是我不懂规矩，叨扰了母亲和长姐，女儿先告退了。”

楼予霖走后，商箬情看向楼予霜，道：“自从你病情好转后，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你觉得楼予霖会善罢甘休么？”

楼予霜摇摇头道：“自然不可能，我今日的那番话，她很可能会去找老夫人，求老夫人收回命令，但是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商箬情看着楼予霜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霜儿，母亲虽然说很开心你能够病情好转，但是母亲更希望你能够开心长大，若是这些事情不是你所想要做的，你就不要做了，反正你的身份地位都摆在这里，没人会把你如何的。”

楼予霜看着商箬情，十分坚定地道：“不，母亲，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有人会如何，而是已经有人如何了，我不过是在把一切都还给她们罢了。”

商箬情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无法劝导楼予霜了，便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

当天晚上，楼予霜便派了暗月监视着楼予霖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第二天一个大早，楼予霖都没来得及给楼天辰商箬情请安就急匆匆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说要给老夫人请安。

“昨天霖儿回来的匆忙，加上杜氏搬迁院落的缘故，收拾东西晚了些，怕打扰祖母休息，不敢来请安，今日一个早就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