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予霜再次见到凝儿的时候，她惊诧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不过是几日没见，凝儿也不过是刚被送到醉花楼没有三天，竟然能够把人折磨成这幅样子，楼予霜心底的火猛地蹿了上来，她起身，将自己华服外面披着的外衣脱下来，给凝儿披上，道：“凝儿，你受苦了。”

凝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抬头，却又有些畏惧，只是这样抓着外衣，没有说话也没敢动弹。

楼予霜看到凝儿这个样子，就觉得很不正常，但是也能够理解，毕竟进了花亭，受到了刺激和惊吓，若是还跟以前一样正常或许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凝儿，是我，我来接你回去了，你抬头看看我。”

楼予霜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跟凝儿说话，温柔到跟刚才发火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旁边的老鸨和牙婆都已经惊呆了，而楼予霖却被吓得根本无法注意到楼予霜现在到底是有多温柔。

——醉花楼对面的楼顶——

花月看着楼予霜进了醉花楼之后，心中斟酌了一下，经过了那两日的接触之后，花月知道楼予霜这个人表面是个装傻充愣的人，其实是个心中非常清明的人，她进去醉花楼，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可是就算如此，这地方都是男子进来，女子进去肯定很危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立刻回去离王府，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洛轻鸿。

凝儿颤抖了一下，还是没有抬头，楼予霜心中疑惑，立刻伸出手去，想要让凝儿抬头看看自己，说不定看到自己，她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可是当楼予霜的手碰到凝儿的脸庞的时候，她忽然猛地推开楼予霜的手，惊叫道：“别碰我！”

楼予霜被吓得直起了身子，凝儿用外衣捂住脸，把自己缩成一团，老鸨看到这一幕，走过来赔笑道：“王妃，您也看到了，这丫头送过来的时候就是个傻子，脑子不正常，我们醉花楼也不收废物，若不是说了要关照她，这种人我们根本都不要的，送去了花亭，也是给我们自己挣口饭吃，您看这人也找到了……”

楼予霜转头，看向老鸨的眼神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冰冷的目光直接把老鸨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她吓得吞了口口水，道：“那人都找到了，誉王妃您自便……自便……”

说完更是吓得头都不敢回，就要出去，楼予霜冷声道：“本王妃说让你走了吗？”

老鸨的脚下一顿，苦着脸道：“那……那您要……”

“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不打算好好解释解释？”

老鸨都快要哭了：“这……去了花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这样，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不是活菩萨，也不养闲人……”

楼予霜笑道：“当然，本王妃理解，你们不是善人，我们也不是善人，你们为了挣钱把本王妃的婢女送去了花亭，本王妃为了给婢女报仇把你们醉花楼给毁了，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