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安松了口气，山神视角下，季普正在飞速的逃离。

他散去了印诀，天空中云雾渐息。

李继安身子落下。

身后，牛升等牛族大妖围着重伤的太上哭嚎个不停。

牛升突然站起身子，朝着他一躬身，“恩公，太上请您一见！”

李继安赶走鸡族金丹，救下牛族，牛升称呼他为恩公，并没有什么问题。

妖群自动分开，为他留出一条路，李继安行至牛重楼跟前，蹲下身子，看着他。

此时的牛重楼须发皆白，面如鸡皮，苍老姿态尽显。

李继安摸了摸他的脉搏，气血耗尽，神仙难救，心里长叹，“你还有何遗言？”

牛重楼如同回光返照般坐起，怒斥四周，“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老夫拼死拼活，可不是让你们这群不肖子孙来哭的！！”

四周哭声为之一窒。

牛重楼又看向李继安，如同一个邻家的老人，絮絮叨叨，“您是有能耐的，牛族不争不抢，全靠两膀子力气干活，地里刨食。

可人家老惦记着呐，没有强力护佑，这帮不肖子孙，就是别的妖族口里的一块肉。

看在我等仰慕夔祖的份上，这些个蠢物，多少还有些助力，您打也好，骂也罢，就带着它们，给一块土地，让他们活着就好。”

李继安看向四周的牛族。

它们一个个眼睛有些通红，呜咽有声。

“好。”

李继安看向牛重楼，吐出一字，没有多言。

牛重楼却是目露喜色，连说了三个好字，两边嘴角上撇，露出了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继安伸手在其鼻下探了探，没有了声息。

这位，可能不怕死，而是怕自己心中所念，没有了希望。

当找到一丝希望之后，便能面带微笑，溘然长逝。

“他去了。”

牛族成员顿时纷纷跪地，哭声大作！

牛升叩首三次之后，突然起身，走到李继安的跟前，双膝跪地，抱拳作揖，“主上！”

牛尔耕见状，也紧随牛升单膝跪地，抱拳道，“主上！”

“主上！”

太上之语，犹在耳边回响，众牛族沉默少许，如同倒麦般出朝李继安单膝跪地，行拜主之礼！

没有任何妖出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