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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地府归来
离开牡丹亭,他们决定找父母,柳梦梅还要去应试。路途迢迢,如何应付,自然是困难的。
选了一天上午,怀着不舍与眷恋,他们缓缓离开了牡丹亭。这座美丽而神秘的亭子,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与誓言,如今却成了他们暂时的别离之地。
在离开的那一刻,他们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目光交汇处,是无尽的深情与坚定。他们知道,前方的路途迢迢,充满了未知与困难,但为了寻找父母、为了追逐梦想,他们必须勇敢前行。
柳梦梅的心中,应试的压力如影随形。他明白,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是对自己才华的证明。然而,他的心中更有对杜丽娘的牵挂与思念。他暗暗发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努力应对,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奋斗。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沉重,每一步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担忧。路途的遥远让他们心生畏惧,但彼此的陪伴却又给了他们无尽的力量。他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着前方的艰难险阻。
风在耳边呼啸,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渺小;阳光炽热而刺眼,仿佛在考验他们的意志。但他们的目光始终坚定,心中的爱与信念如同火炬,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他们将经历风雨的洗礼,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但他们坚信,只要彼此相爱、相互支持,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迎来美好的明天。
石道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杜丽娘,杜丽娘如梦游般轻声感叹:“似笑如痴,令人不禁心生无限感慨,这未尽的梦中情缘,竟然得以再度延续。”石道姑欣喜地夸赞道:“你从地府归来,死而复生,真是令人惊叹。”杜丽娘艰难地说:“姑姑,我努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奈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仿佛我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婴孩儿。”杜丽娘心中暗自寻思,自己在坟墓中躺了三年之久,如今重见天日,自然是神魂未定。她担忧自己尚未完全定下心神,生怕自己如同婴儿一般,一旦被抱入怀中,便会如同一缕轻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丽娘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心中满是哀怨:“三年来,我终日郁郁寡欢,睡梦中也尽是荒凉的草丛和孤寂的坟墓。我忧心忡忡,只害怕黄土会沾染我的衣裙,长眠会损坏我娇美的妆容。”
石道姑凝视着杜丽娘,疑惑不解:“这局势尚未明朗,香炉中香火重燃,你究竟是神?是鬼?还是仙呢?”杜丽娘感激涕零,泪如泉涌:“姑姑,我已死去三年,但因一丝情缘未绝,得以重生。多亏柳郎和姑姑信任我、救助我。你们还用美酒佳肴为我调养身体。这几日,我已感觉精神焕发,仿佛重获新生。”
石道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说,好说,秀才他可是三番五次地央求我,诚心诚意地希望我能为你们主婚成亲呢。”杜丽娘听后,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她低头轻声回答:“姑姑,这事还早着呢。我还想去扬州,亲自问过我的爹娘,再请个媒人,这样才合乎礼节。”石道姑看着杜丽娘,眼中透露出赞赏之意,点头说道:“你考虑得这般周全,确实应该如此。不过,我倒是想问问小姐,前生的那些事,你可还记得?”
杜丽娘微微皱眉,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前世的事,我似乎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但又不太清晰。或许,那只是一场梦境吧。”石道姑轻抚着杜丽娘的手,安慰道:“不必担忧,前生的缘分若是未了,今生自会再续。一切皆有定数,顺其自然便好。”杜丽娘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姑姑,我相信缘分。无论前生如何,今生我都会珍惜眼前的幸福。”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在这宁静的时刻,她们仿佛忘却了世俗的纷扰,只专注于内心的感受。风轻轻吹过,带着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为这美好的画面增添了一份诗意。此时,他们是兴奋的,愉快的,迫不及待的。
杜丽娘:“前生的种种,我都历历在目。皆因伤春而积郁成疾,最终香消玉殒,却深陷在那次春游的美梦中无法自拔。我曾亲自绘制了一幅小像,悄悄地留在了太湖石下,不想竟被柳公子捡到。他对这小像竟是那般的恭敬、膜拜,整日里千呼万唤,声声都叫着观音、姐姐,痴痴地盼着,连嘴巴都叫歪了。”
石道姑:“这个贫道也曾有所耳闻,只是小姐你身在阴间,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杜丽娘:“我虽被深埋地下,但却能感受到他的一片赤诚。他的呼唤如春风般拂过我的耳畔,温暖着我的心灵。那真挚的情感,仿佛一道明亮的光芒,穿透了地府的黑暗,照亮了我往生的道路。最终,我被他的真情所打动,毅然走出地府,得以活生生还阳。”
这时,忽然看到柳梦梅走来,
石道姑提醒:“秀才来了。
”秀才就是陈最良,他也是最了解难杜丽娘的人。
柳梦梅远远看到杜丽娘心中喜色:“如此娇美的容颜,竟在这底下深埋了如此之久,如今却又惊现于这繁华世间。你看她,头插金钗,熠熠生辉,宛如仙子下凡;脸颊含笑,似春花绽放,满是欣喜;腰间裙带随风飘动,轻盈婀娜,恰似那飞燕起舞,又透着几分娇羞。”此时,柳梦梅拜见作揖:“丽娘妻!姐姐,我将你从那冰冷的坟墓中救出,使你得以重生,此刻的你,美若杨妃再世,令人倾心。”
杜丽娘兴奋地说:“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呢,就跟我父母一样重要!”
柳梦梅趁机要求:“那要不咱们今晚就成亲吧!
”杜丽娘:“我还有点晕乎,精神不太好呢。”
柳梦梅:“刚才还说精神好了不少,莫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杜丽娘解释:“秀才你可还记得,书上说成亲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柳梦梅:“前儿个不是还钻洞相见了嘛,你的墓穴我都进去过了,小姐咋还背起书来了呢?
”杜丽娘:“秀才,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啦,前夜我还是鬼呢,可今儿个我是人呐,鬼可以只讲情分,人可是要讲究实实在在的礼仪礼节的哦。你且听我细细道来。”柳梦梅:“前天随眼不是钻洞相见,你的墓穴我都进过了,小姐今天怎么又背起书来了。”
杜丽娘:“我如今虽是复生为人,但毕竟曾经死过一次。我们应当禀告官府,还需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一个环节都不能少。”
柳梦梅:“好好好,一切都依你所言。只是,这禀告官府之事是否应从长计议?”
杜丽娘:“为何?难道你不想娶我?”
柳梦梅:“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如今你刚刚复生,身体尚虚,不宜过度操劳。待你休养些许时日,我们再去官府也不迟。”
杜丽娘:“如此也好。只是,我心中仍有一事不解。”
柳梦梅:“何事?但说无妨。”
杜丽娘:“我死而复生之事,官府之人能否相信?若他们不信,又当如何?”
柳梦梅书生气十足:“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人是真的,又不是假的。他们不信,我信。”
杜丽娘:“我如同在黄泉之下走了一遭,如今得以重见这青天白日,全赖有你啊,秀才!你对我的恩德,简直比天高、比海深,我愿用三生三世的时光来相许。只是,我们的姻缘还少了一个正式的官媒来见证。而且,按照礼法,结婚应是父母在堂之时才可进行啊。”
此时此刻,柳梦梅的心思都在成亲上,恨不得马上成亲。柳梦梅迫不及待:“成了亲,再去寻访岳父岳母,不是给他们天大的惊喜吗?要媒人,石道姑就可以啊。”杜丽娘拒绝:“秀才,你急什么?也就是几个晚上的事。”柳梦梅:“现在是什么时候?”杜丽娘嘲笑:“你真是个心急好色的秀才!”柳梦梅郑重其事:“小姐,你顽皮了!”杜丽娘也是一本正经:“秀才,你也顽皮呢,不是我耍滑头作怪故弄玄虚。”柳梦梅:“那是为啥?”杜丽娘:“我刚刚起死回生,神魂都尚未完全稳定,身体虚弱,怎么经得起你夜里云雨折腾?就容我先休息片刻可好?”柳梦梅恍然大悟,杜丽娘说的是真的,她在阴间睡了三年身体真的是虚弱。
此时此刻,他们不知道外面来人了,他们的老师来了。陈最良站在深深的院落前,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院落里花影绰绰,草木萧萧,一片寂静。他轻轻叩门,焦急地问道:“有人在吗?我是陈最良,来看柳秀才。”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没有得到回应。
众人听到陈最良的声音,大惊失色。柳梦梅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陈老师老了,如今他找上门来,可如何是好?”杜丽娘则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慌,她急忙对身边的石道姑说:“姑姑,你去开门,我先躲起来。”
陈最良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心中愈发奇怪。他疑惑地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我在窗外就听到有女子的声息,可这门却紧闭不开?”他再次用力敲门,声音中带着些许焦急。石道姑匆匆走到门前,她的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陈最良见到石道姑,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问道:“秀才可在?我有些担心他。”石道姑低头不语,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石道姑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秀才他……病了。”陈最良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追问:“病得严重吗?可否让我进去看看他?”石道姑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了门口。陈最良走进屋内,只见柳梦梅躺在床上,面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