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何雨嫣听清了，她恍然回神，瞬间把手抽回来，撇过头去，胸腔剧烈起伏，咳嗽了两声，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你没事儿吧？”

何雨嫣连忙摆摆手，身体向右倾了倾，与徐志拉开了距离，

“没事儿，就是呛住了。”

看到何雨嫣再躲，徐志伸出的手有些僵硬，脸上有两秒钟的不自然，又瞬间恢复了平静，他把手收了回来，放在自己身侧，

“用不用喝点水？”

“不用，好了。”

何雨嫣整了整落在脸颊两边的发丝，将它们别在耳后，

“我好了，我们再来两遍。”

徐志看看何雨嫣的侧脸，没说什么，弹了起来。

何雨嫣想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弹钢琴上，但往往越想实现什么，什么就实现不了。

在接连按错几个音之后，何雨嫣心态彻底崩了，

“不弹了。”何雨嫣赌气的说道：“再弹也弹不好。”

“四首连弹本来就需要极高的默契和配合，第一次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徐志也不恼，反而安慰道，

“我们没有时间来培养默契了，徐志，下周就要表演了。”

何雨嫣声音陡然提高，她不知道在气恼什么，只觉得心乱如麻，她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个火箭筒，一点就炸。

“还有一个星期，足够。”徐志面色不变，

“对于你来说一个星期足够，对我来说不够，远远不够，我的水平我自己知道，我不行，你自己......”

徐志知道何雨嫣要说些什么，立马打断，

“你相信你自己行不行？”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何雨嫣有些着急地解释，“我只会拖你后腿。”

“你不会。”徐志望着何雨嫣，又是那种眼神，

“别用那种要眼神看着我，不管用，”何雨嫣立刻别开脸，不敢直视徐志的眼睛，

“我相信不了我自己。”何雨嫣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