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和你打声招呼的,结果你折磨完小胖子后就自顾自在那入定。”
“我那是及时反思意能控制的不足,老祖宗不是说了么,学而不思则罔......”
我转头看了眼柳楠妍和卿弘权的帐篷,“老柳,你丫头和那个姓卿的,你怎么看......”
柳全摸出烟盒,发现里面没了,便找我要了一根。
我看到他旁边的积雪,被他刨出一小块泥地,上面插满了烟头。
他点燃之后,吸了一口,看着悬崖下无尽的黑暗,道:“我干刑警差不多二十年,破过不少案子。”
“既受过嘉奖,也得罪了不少人,黑道白道都有,这些人中不乏一些保护伞之类的角色......”
“为了搞倒我,这些人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低级一点的,直接威胁,给我家里寄过死猫,寄过死狗,寄过带血的娃娃。”
“高级一点的,利用权势影响我老婆的工作,影响我女儿的学习。”
“后来为了家人的安全,我和老婆办了离婚,就这样还不行,那些人还是不放过我家人。”
“最疯狂的那段时间,我老婆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后来就病了,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走了......”
柳全长长叹了口气,“好在前几年全国都在搞扫黑除恶,很多保护伞被拔除,这才让我女儿的学习环境好了不少。”
“我女儿其实一直怪我害死了她妈妈,我对此也无话可说,只能尽量对她好,尽量保护她。”
“我本能的排斥所有接近她的男性,但我心里明白,我不可能一直管着她,这样只会让她更恨我。”
“这次,听你说卿弘权,我觉得这小伙子还不错,最起码危难关头愿意和楠妍共同进退......”
“我知道他俩在一个帐篷里,可我能怎么办呢?把卿弘权赶出去?我要是真这么做,怕是女儿也会把我从他心里赶出去。”
“罢了,这一次,就试着放手看看吧......”
说着,柳全又找我要了根烟,点上吸了起来。
我问:“你就没想过换个工作吗?”
“呵,我这种人,除了破案,什么也不会,不干警察难道去当保安?我要养女儿的嘛。”
“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将这条路走彻底,多挣钱点,加入特防科也是这个打算。就算哪一天死了,女儿也会得到一笔抚恤金......”
我摇摇头,心里并不认同柳全的观点,但转念一想,我似乎也在刀口舔血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美其名曰能多些时间陪家人,能多赚些钱给家人过上好日子,可现实却完全不是这样,我现在除了被那分裂者盯上,还和意能协会结怨很深。
那分裂者神出鬼没,那意能者协会更是个庞然大物,这两个敌人要是和我正面刚的话,我根本不是对手。
好在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我的家人信息。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说退,那只有带着全家改头换面,去到远离人群的偏远地区去。
可就算去到那里别人就找不到了吗?在如今这个社会,除非躲到原始森林深处,否则时刻存在被查到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