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见她这样,也就没有出门接单,就留在家里陪她说话。
童文洁唉声叹气:“磊儿我是不担心,我就担心凡凡,你说他这次能考多少分啊?”
“多少分都没关系。”
方圆笑着安慰:“就算你儿子的成绩真的不理想,也能再读一年嘛,而且还能试试艺考。”
童文洁哼道:“那万一还是不行呢?再复读一年?唉,我想想就难受,要不是那个不靠谱的韩老师,凡凡现在说不定就不用复读,也能考上一所正经的好大学了。”
也无怪她意难平。
毕竟,未来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大了,谁能保证方一凡复读之后,就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方圆耐心劝道:“别这么消极嘛!成绩现在还没出来,万一你儿子突然给你一惊喜呢?万一他能考上本科,甚至是一本、重点大学呢?对不对?在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咱们得乐观看待。”
还乐观看待?
童文洁恼火道:“你乐观什么啊!这些年来,就是你,还有你爸妈,太惯着凡凡,让他太乐观、甚至乐观到无心学习,敢于离家出走了!乐观……宋倩和乔卫东可以乐观,黄芷陶的爸妈可以乐观,你发小也能乐观,但我们凭什么乐观?”
见老婆气得不轻,方圆自然不会反驳,而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
“我发小?他是区长……现在是市长了,咱们家跟人家怎么比啊?”
童文洁更来气了:“家世咱们不好比,那学习成绩,总该能比一比吧?那个季杨杨,跟你儿子起点一样,都是吊车尾,要留级的人。可现在呢,人家能稳定考五百多,就算不靠关系,也能上不错的大学。你儿子呢,四百分怕是都没有……四百分,都没有啊,就算你通过了艺考,又能咋样?还不是被别人挤掉。”
方圆惊讶道:“季杨杨能考五百多分?”
“唉……”
童文洁一声长叹:“宋倩告诉我的,还能有假?要不是知道他的成绩能提高这么多,我也不会这么难受、这么后悔了。方圆你说,要是我们早一点儿跟宋倩学习,多管一管凡凡,那他就算没有英子那么出色,也应该能考五百多吧?”
方圆回过味来,问道:
“文洁,你该不会……还想骗凡凡,不让他参加艺考吧?”
童文洁摇了摇头:“我哪敢再骗你儿子?我就是后悔,当初不该找那个韩老师。”
方圆松了口气,和成绩稀烂相比,他更加无法接受儿子离家出走。
童文洁白了他一眼:“乔卫东那边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方圆先是一头雾水,然后才恍然,苦笑道:
“上次送他去车站,我试探过一次,他说谈这事还早,其实就是拒绝了。”
童文洁又是长叹:“宋倩那边也差不多……我跟她开开玩笑还行,稍微正经一点,她就觉得为难,要转移话题了。这也不能怪他们俩势利,就凡凡现在这个情况,我要是英子的妈妈,也不会答应这事。”
方圆小声道:“我觉得还是要着眼当下,不要想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