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是社会的动物,女眷们不可能完全依照袁熙的意志行事,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然和木偶有什么分别?
也许现在唯一保持着些许纯正心思的,可能便是尚未出嫁,还未接触过内宅之事的大小乔了。
而没过门的糜贞,其实想法最多,这几年的经历给她打击颇大,如今又是孤身一人,独自强撑糜家已是相当不容易,所以袁熙才急着将糜贞迎娶过门,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他进了糜贞小楼,使女将袁熙迎了进去,糜贞却是连忙迎了出来,将袁熙迎进去坐下。
袁熙打眼一见,便知道糜贞还真是想多了,他指着床上铺开的嫁衣,叹息道:“这是找人现做的?”
“这岂不是多次一举,前几年糜家难道没有给你置办嫁衣?”
床上的嫁衣,显的颇为朴素,而且有些过于朴素了,不仅花边等修饰很少,甚至颜色都故意染得淡了些,准确来说,是从正色染成了杂色。
糜贞轻声道:“妾听闻使君常常和兵士百姓吃住,示人以简,要是妾的嫁衣太过奢华,怕是会像刘侯一样被人非议。”
袁熙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知道刘侯的事情。”
糜贞说的刘侯,便是刘虞,其衣物简朴,多有补丁,但被公孙瓒杀死后,却被人发现其女眷衣物奢华,于是多有传言说刘虞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袁熙拉着糜贞坐到窗边,指着远处海中的商船说道:“这些都是你的嫁妆,天下人都心知肚明,你还怕一副嫁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