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多少有点轻微的强迫症,看着掌心这块灰色痕迹心里就不舒服,只好坐在沙发上来来回回用力搓个不停。
忙了一天我也渐渐有了些困意,索性就侧躺在沙发上准备眯一小会,结果眼睛闭上就昏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间竟然已经是午夜。
此刻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天上乌云密布没有星星月亮,甚至城市的灯火都彻底熄灭,黑夜就好像被泼上了一桶黑色油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映入眼帘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我打了个哈气转动眼珠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大黑牛已经不在沙发上,估计是回房间睡觉了,而桌上那四瓣纸葫芦也全都消失不见,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整个客厅安静的针落可闻,甚至连大黑牛的鼾声都听不到半点。我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正想爬起来去卧室看看,‘吱嘎’一声清响突然传进了耳朵。
这声音很是微妙,不过在这种极为安静的情况下却十分明显,听的我整个人微微一颤,顿时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呆在了沙发上,没敢动弹分毫,两只眼睛尽量睁大看向声音的源头。
那声响动非常清脆,方向来自客厅对面的房门,很明显是有人在转动门锁。我用力咽了口唾沫,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越发急促了起来。接下来又是一片死寂,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心里想着会不会是大黑牛或者帅天师出去办事了所以才夜半而归,再加上隔壁并没有传来大黑牛的鼾声,极有可能是他并不在家。
正在这时,又是一阵更为清脆的‘吧嗒’响动,接着有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我知道房门已经被人打开了,用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开门的到底是什么人,无奈客厅里没有任何光源,窗外的夜色又如同泼了墨汁。别说看清楚对面的情况,就连光感都感受不到,一切的一切只能依靠两只耳朵去仔细倾听。
几秒种后,进来的人没有主动开灯,反而迈开步伐啪啪啪的向我走来。步伐很轻很有节奏,听起来不像是帅天师穿的布鞋也不像是大黑牛穿的皮鞋,而是像极了女人所穿的高跟鞋。
阴冷的气息依然源源不断的迎面扑来,我整个人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没有开灯就证明进来的不是自己人。在这座楼里,我们唯一熟悉的倪达野已经在傍晚时分搬走了,所以此刻这个不速之客悄悄摸进房间多半都是不怀好意。
周围一片漆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既然我看不清对方,那对方自然也不可能看见我。想到这里,我悄悄从沙发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凭借着记忆在对面的电视柜上摸了个长颈花瓶拿在手中当做武器,接着静静的站在角落里,想要听听看这个神秘人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脚步声一直没有停止,并且还在不断临近,走到沙发旁我之前躺过的位置的突然停了下来。我能听的出来,此刻这个神秘人跟我的距离不会超过三米,于是屏住呼吸紧紧的握着长颈花瓶,做好了攻击准备。